“说来自然容易。”元少卿哈哈一笑道,“你只需攻击的力量再提高些,提高到分摊给三十个人的力量一样强势不可挡就可以了,再要不然你就与他们拖着,此技最多撑得三个时辰,你和他斗上三四个时辰,那些为仆的就吃不消了。”
“那却有些难。”秦玉麟喃喃道。
“有什么难的,碰见那人躲着便是了。”元少卿举起双手打个呵欠道,“好,你问也问了,是不是该学习一样武技了?”
“还要学习?”秦玉麟面色一苦,痛声道,“师父,我确实不知道该学习什么武技啊。”
“师父,我也没法啊。”元少卿痛声回道,“我这人绝不欠人情,你就学一样吧。”
“我若说一样武技,你却教不来是不是就不用学了?”秦玉麟摸摸后脑问道。
“好,只要是天罡气的武技,你说得出,我教不了,便绝不再迫你。”元少卿硬声道。
“我要学习门阴险害人的武技,专门趁人不备偷下黑手那种。”秦玉麟心道天罡气乃名门修习魂力之法,从未听说有过如同修魔劲一般偷袭的武技,这个他定然教不来。
“哈!”元少卿尖声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天罡气便没有下黑手的武技,这你可错了。看来你没有去过五气阁,其中锐金阁有一半的都是暗杀系武技,全是你说的那种口里喊哥哥,手里摸家伙上不得台面的。”
他走近拍拍秦玉麟肩头道:“我便教你最为擅长的一门暗杀系武技:心火炸裂。”
心火炸裂属于天罡气中的上阶暗杀武技,虽然仅需斗师以上的魂力即可习练,但是却需极高武技天分,同时像这种秘传武技,更多人皆是无缘得见。所谓心火炸裂,最恐怖的地方在于防不胜防,使用之人会将自己的部分魂力以极高的力量挤压在一起,停留在一个空间点,时间久了,就会引发一个范围的爆炸,那股魂力愈是强大,受到的压迫愈高,最后炸裂的威力便越是巨大,遇敌对战时,通常秘密使用此技,算准敌人一个必经点,掌控好时间,待敌人到了那股魂力所在,引发炸裂,因其无形无质,敌人如若恰好身体遮蔽住那团魂力,便会在敌人体内引发炸裂,威力亦是更加可怕,此技唯一不好处在于无法控制爆炸时间,如若敌人离开了爆炸地点,魂力方才炸裂那便尴尬极了,是以愈是魂力高强之人,愈能精确掌握控制炸裂时间。
秦玉麟学习了一个半时辰,已经大致掌握了要领,只是聚集出的那团魂力仍是极少,对魂力的压迫亦是小的很,是以他在眼前不远聚集出一团魂力,仅过片刻便听得啪的一声自行炸裂开来,威力自是也微小无比。
“不错了。”元少卿惊异道,“这么短时间就可以掌握住心火炸裂的要领,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多加练习,威力和时间也会控制的更加随心。”
元少卿教秦玉麟武技时,林雨诗出外采摘了许多蘑菇野菜,又刷洗干净了那铁锅,在篝火上烧开水,炖上片刻便香飘四溢,元少卿大大吸了口气叹道:“蘑菇野菜怎及得上美酒佳酿?好了,今天认了个师父,收了个徒弟,当伏一大白,咱们就此别过。”说罢抱起那具干尸就向门外走去。
“师父,你要去哪里?”秦玉麟慌忙收摄魂力追出道,“我们以后还有见面时么?”
元少卿淡淡一笑,忽然抬起手指按在秦玉麟额前道:“秦玉麟,你一生困在一个情字之上。”转首看向错愕的林雨诗道,“而你恰恰相反,你因为一个怨字会做出许多后悔之事,如若可以突破此二字,日后你二人造诣不凡。”话毕,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空留话音在林内激荡盘桓,“青山不改,玉麟,雨诗,它朝你们魂力有成,我们自有相见之日。”
“你告诉他的?”林雨诗站在秦玉麟身后道。
秦玉麟知道林雨诗是问为何元少卿会知道二人名姓,摇了摇头道:“这位师父虽然奇怪,好似我们的一切他都极为了解一般,但他一定也是个好人。”
“你眼内倒都是好人。”林雨诗笑道,“来吃些东西吧。”
“是,师娘。”秦玉麟学着元少卿哑声道。
“你也来胡说。”林雨诗笑着挥拳轻锤在秦玉麟背上,秦玉麟正待再学,忽见林雨诗停下动作,收敛了笑容,坐到火前不再言语。
“对不起,我就是开玩笑的一说。”秦玉麟心道自己又说了错话,歉疚道。
“不怪你。”林雨诗小声应道,搅了搅那蘑菇汤道,“我也很久没一天说如此多的话了。”
“你平日里太过辛苦自己。”秦玉麟叹道,想起平日里她只是闷头修习,从不顾及周遭事情以及旁人看法,虽然自己也和她一般不招人喜欢,但至少自己还有个师姐可以倾诉,而她则不同,虽是名剑门弟子,却在绝刃谷代修七年,从不和其他弟子交流,整日里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我和你们不一样,自小父母见背,只有个姐姐与我相依为命。”林雨诗抱膝坐在火旁轻声道,“姐姐长我六岁,她嫁与了名剑门一名弟子,后来姐夫得罪了门主齐云天,姐姐也连带被齐云天杀了。”
“你说什么?”秦玉麟适才就听林雨诗说起此事,尤为不信,只道她是故意难为元少卿,虽觉话说的有点过,却只当她是为自己解围,这时她又来说起,方知那时并非胡说。
“齐云天杀了我姐姐。”林雨诗抬头望着秦玉麟道,“从那时起我不再与人说话,不愿再呆在名剑门,长老们便将我送去了绝刃谷,我却要自己记住名剑门欠我姐姐一条命,即使在绝刃谷我的兵刃也未曾更换。”
说罢取来剑囊,抽出一柄剑来。“这是姐姐用过的”虹尧”,我半刻未敢离身,只怕自己忘了那事。”她说的很慢,目内却极为坚定,看那剑时,眼神又变的煞是柔和,似对亲人一般,口内缓缓言道,“因为幼狮战我回到了名剑门,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正确的修习法门,我修习速度异常的快,快的使吴钰长老甚至产生了恐惧,我却知道自己复仇的日子正在逐步接近,我不愿再回绝刃谷,我要让那仇人眼看着我超越他,我要用这柄“虹尧”为姐姐讨回公道。”林雨诗缓缓抽出虹尧,摩挲着剑体继续说道。
“月前,齐云天似是明白我的心意,忽然将自己佩戴,名剑门的第一神兵“雪灵”送与了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笼络我,还是因为发现每次我看他的眼神产生了畏惧。”
“可是门主他似乎……并非奸恶之人,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短,只怕是?”秦玉麟辩解道。
“怕另有什么隐情是吗?”林雨诗问道,“那令你失望了,幼狮战我回名剑门那日询问过他,他完全不予否认,也对那时的事很是懊悔,同时也说只要不将此事说与外人,不论何时只要我愿意都可去取他性命,他绝不反抗,他极是注重颜面,这么些年维持出一个好的形象确实不易,可我不会饶了他,我要他眼看着我超越他,靠自己的实力为姐姐报仇。”
秦玉麟不再做声,心道按雨诗这样说来,齐爷爷便是一个阴险奸小之徒,只是在外人面前塑造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形象,可是自己心里总觉不大舒服,以前齐爷爷对自己那样的好难道都是假的?
“让你听我说这么半天,饿了吧?”林雨诗说着取来刚刷洗净的汤碗就要舀盛。
“你身上有伤,你多吃点吧!”秦玉麟夹手抢来碗勺为她装了大碗菜汤。
“谢谢。”林雨诗低声应着接下那碗汤来,二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事慢慢喝着菜汤,不知觉已近了未时,秦玉麟站去门边观望片刻,见天色阴暗,道路泥泞,也不知是否还会有雨,林雨诗则已洗刷净了二人的汤碗。
“我们还是不要走了,今夜暂在此间凑合下吧!”他去屋角携了许多干柴抱去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