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你们把饭给我煮好就行,我又不乱跑。&rdo;
&ldo;那行,&rdo;时恩想了想说,&ldo;我下去给你下块面,病成这样还能吃点料吗?&rdo;
&ldo;能啊能啊,你给我加三颗鱼丸,打一颗鸡蛋。&rdo;
&ldo;胃口还挺好。&rdo;
&ldo;吃药伤胃,容易饿嘛!谢谢姐姐!&rdo;
时恩温柔,时典欢脱。
时恩今年二十五岁,比时典大了整整十岁,两姐妹是农历同一天生日。
大抵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温顺和感性,时恩比其他做姐姐的人更懂得疼爱妹妹。
时家父母对此非常满意,膝下有儿女,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看到兄弟姐妹相亲相爱。
时恩到厨房后,开始动手煮面。妈妈正在往餐盒里装今天炸好的鸡腿和虾卷,回过头去问道:&ldo;典典要自己留在家里啊?&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你妹妹我再了解不过了。&rdo;
&ldo;我给她煮一碗面,再把退烧药给她放床头,她就不用下床到处走动了。&rdo;
&ldo;这样好。对了,阿恩,彩萍刚给你发喜糖过来了,你也准备个红包到时候包过去。&rdo;
&ldo;彩萍这么快就要嫁人啦。那我红包该包多少?&rdo;
&ldo;两三百,或者五百吧,你自己看着办。&rdo;
&ldo;嗯。&rdo;
时典躺在床上,又跟刚回家的爸爸唠嗑了一会儿。一直到七点钟,爸妈和姐姐才出门。
她听着楼下大门上锁的声音,闻着床头面条的香味,打算再睡一觉。
今日的风不及前几日呼啸,安安静静地吹过四野,吹过房舍前那盏暗黄色的小灯,灯光在风里微微摇颤,是细微的一星点儿,在夜里显得渺小而孤寂。
时典又在床上睡了好久,厚重的被子和加绒的睡衣闷得她满头是汗。
她忽的觉得脚下一滑,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原本逐渐下沉的身体仿佛一瞬间浮上水面,身上还带着甩不掉的水珠。
她扭过头在肩膀嗅了嗅,只嗅到一点点温热的气息。
她伸手开了灯,屋子里早就漆黑一片。
床头那盏橘黄色的台灯沉静而祥和,照得到的地方便是温柔的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仿佛蜷缩了一只胖乎乎的橘猫。
时典坐起身,正准备打开锅盖把面舀起来时,忽然听到楼下断断续续的门铃声。
这声音先是响了两声,停了三四秒后又响起来,间隔规律,节奏清晰,听得出来不慌不忙。
也不知是冲昏头脑还是胆子壮大,这次只身一人在家,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她掀开被子,披了件大衣下楼,从门上的猫眼向外观察。
屋檐下的老风铃旁装了一盏白炽灯,灯光正好够她看清一个人的样貌。
来人穿着湛蓝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围巾。
时典朝猫眼里张望时他正巧看过来,而后目光又垂下,看向地面。
见无人应答,他又抬手摁了摁门铃。这回,时典把门开了一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