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安遥刚换下厨袍,就被枇杷拉去了前厅,盆栽椅子凌乱散了一地,小豆子上前阻拦,却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把推开了。
“还敢开门,你们胆子不小啊?看来是前几日的教训没给够!姓白的呢?叫他滚出来!”
“白掌柜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
安遥清亮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枇杷跟在她身后,声音有些哆嗦,“东家,就是……他们,这几日一到饭点就来,各种找茬。”
当头的大汉立即斜看过来,尾音拉得老长,“哦!我当背后买家是哪路神仙呢,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这人口快,竟称安遥为“买家”,看来顾心兰等人没买成铺子便使出这下三滥的招数,故意让自己做不成生意,好主动将铺子让出来。
难怪刚才见那些盆栽桌椅都有磕角,八成就是这几人的杰作了。
周围食客纷纷侧目,好好吃顿饭,竟接连受惊,这谁受得了?这样下去菜再好吃也没用啊……
安遥压下心中怒火,想将几人引开,好让厅中食客继续用餐,“几位不如随我去厢房喝杯水酒,坐下慢慢聊。”
“放屁!你想私了,门都没有,老子哪儿也不去,就要站在这大门口说!那日在你这儿吃完回去,我兄弟就肚子疼得打滚,现在都没好!老子只有一个诉求,就是让你这儿关门!”
对方不仅没有收敛,还往门口靠了靠,扯着嗓子大嚷,仿佛就是要让整条街的人知道。
安遥收了笑意,厉声道:“这可不是小事,定要查清楚!请客官告知是什么时候、坐在哪儿、吃了些什么菜?同行都有哪些人?”
这人骂骂咧咧,不愿配合,枇杷赶紧找来日账,往前翻了几页,递给安遥,“呐,是两日前的中午,他们几人坐在角落那桌,这是点菜的底单。”
安遥指着菜名逐一念了起来,问:“是这些菜吗?”
“是又怎样?”
“是的话……可就有问题了。你们既是一同用膳,怎么会只有他有事呢?”
那大汉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可……可能是我们身体好,他身子弱,不行吗?”
“哦?可这些菜并无相克之物,那日也有其他食客吃了,如果是食材的问题,其他食客为何没事呢?”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只在我们菜中下了毒!”
“笑话!我们酒楼虽然不大,却绝不可能去加害某个素不相识的食客!另外,腹痛三日不止,那可就是半只脚站在阎罗殿前了。
你们请的是哪位大夫?诊籍又在哪儿?有证据就拿出来,若是没有我可就要告你污蔑良商了!”
这大汉烦躁地摆摆手,“老子说不过你,反正这里就是个脏铺,今日非得关门不可!”说着就扬起手中棒槌,向门框砸去。
可这棒槌刚扬到半空中,就“咚”的一声直直落下,径直砸在了他的脚趾上。
他瞬间嗷叫起来,想低身去揉脚,手腕却被什么东西牢牢牵制住了,竟是一根藤鞭!
藤鞭的另一头拽在一个清冷少女手中,那人发髻高高梳起,眼神犀利而冷漠。
他大声吼道:“都愣着干嘛,上呀!把这个死丫头给我绑起来!”
几人七手八脚扑了上去,却见阿展凌空跃起,“刷刷刷”,连挥鞭的动作都没看见,几人就匍倒在了地上,手腕脸颊处多了几道显眼的红印。
阿展冷声道:“若再无理,我的鞭子可就要开荤了!”
地上几人都蜷着不敢再试,刚才的鞭子挥得太快,连看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挡了……这几鞭虽然没有见血,却火辣辣的钻心疼,要是再深一点,简直不敢细想……
“一群废物!连个丫头都搞不定!”这大汉大骂几人没用,拎起棒槌又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