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曼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
麻药过后的疼痛让向思曼的身子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她的手摸在腹部,那伤口的针线让她的眸子快速的红了起来。
十年的痴恋换来的居然是今天这一幕。
向思曼突然觉得好讽刺。
她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
她没有打扰他的生活,甚至没有对方子渊表白过,只是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份暗恋,为了方子渊的事业鞠躬尽瘁的,恨不得掏干自己的体力和精力。
可是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呢?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是罪过吗?
十年前,她爱上方子渊的时候还没有夏灵雨不是吗?
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着。
都说女人流的泪,是当初爱上男人脑子里进的水。如今泪流干了,是不是就可以清醒了?
向思曼忍着心痛下床,想要倒杯水喝,可是刀口的疼痛让她没能拿住杯子。
杯子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溅起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小腿,丝丝的血迹渗透出来,刺眼的很。
就在这时,夏灵雨在方子渊的搀扶下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向思曼应声回头,看到方子渊小心翼翼的扶着夏灵雨,眼底的担忧刺激着向思曼。
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渗进了肉里都不自知。
手术让夏灵雨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过她来到向思曼的面前,低声说:“听子渊说是你给我捐献肝脏救了我。向思曼,我是来谢谢你的。”
向思曼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捐献的肝脏?
直到现在她还能回想起方子渊当时的狠戾模样,以及那决绝的口气,他却对夏灵雨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向思曼冷笑着说:“我没有捐献给你,是你的好未婚夫强取豪夺的拿走了我的肝脏!”
她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方子渊,那股子恨意那么的明显,可是方子渊却没什么波澜,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方子渊扶着夏灵雨,小心翼翼的说:“你刚做完手术,别站立太长时间,你要过来看看,看也看过了,还是回病房休息吧。”
夏灵雨看到了向思曼对方子渊的恨意,眼底划过一丝满足。
她对着方子渊笑了笑,然后才对向思曼说:“你睡了我的男人,我要了你的肝脏,咱俩两清了。从现在开始,你滚出江城,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
“还是送去北极吧。那里风景不错。”
方子渊的话让向思曼和夏灵雨同时愣住了。
夏灵雨没有想到方子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他和向思曼在一起十年。
十年来,他们风雨同舟,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夏灵雨根本就不相信。也正因为如此,夏灵雨才容不得向思曼留在方子渊身边,哪怕为此让他们睡了会让她膈应,她也要让方子渊和向思曼决裂。
可是现在方子渊的决定却让她的心完全的放心下来。
而向思曼直接咬碎了自己的下唇,那腥甜的味道萦绕在口腔里,却好像心脏也跟着泛起了血腥之气,让她一阵阵的抽疼着。
没有人比方子渊更清楚自己的畏寒症。
如今他刚强行的摘除了自己的肝脏,现在又要把她丢到北极去自生自灭吗?
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他而已,难道就罪无可赦的需要以死来抵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