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杀了我,一则是看中我的钱财;二则是知晓我即将入赘高南王府做上门女婿。”
“对方想取代我成为你的夫婿,目的就是通过婚事,达到慢慢掌控接收高南王手中兵权。”
“当然,这只是我的试探与猜测,到底是不是事情的真相,我大概已经无缘得知。”
“若他日郡主调查清楚,还望在我坟前上三炷清香,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死也死得明白。”
血书是司业在绝命之际偷偷摸摸所写,篇幅肯定不会长。
最后才不甘心地叮嘱高平郡主一句:“请郡主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务必让他平安长大。”
“这是我留在人间最后一点血脉了。”
“求你。”
高平郡主呆坐在床边,透过信笺上那猩红一片,她仿佛看到了司业临死前浑身浴血拼死写下这封遗书的情景。
良久,她眨了眨眼睛,泪珠大颗大颗地从她脸颊滚落。
接着,她捂住脸无声悲恸地痛哭起来。
丫环吓傻了。
“郡主?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高平郡主只要稍稍想一想司业气绝身亡的情景,就没法平静下来。
她这一哭,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自然不会回答丫环半个字。
“郡主,你、你别哭了。”丫环又慌又怕,“今天是成亲的好日子,你要高兴。”
“成亲?”
“好日子?”
高平郡主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听了这话,更觉无比剜心。
她机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泪水更似缺堤一般。
丫环彻底慌了神:“郡主,郡主,你别激动。大夫说了,你要保持心情愉快。”
“情绪激动,对你身体不好。”
高平郡主心里一激灵,倒不是听进她的劝告。
而是想起迎亲途中发生的事,又想起大夫当时的告诫。
说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后面需得好好静养才行。
要是胎气不稳,孩子极可能会保不住。
“我不激动,”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心中悲痛压下去,“我要高兴。”
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再哭。
司业说得对,这是他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