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出门吗?”凤翎问。
“不能。”龙清越回答的很干脆,瞥了他一眼,“在你我成亲之前老实在府里待着,成亲之后我自会带你出去。”
凤翎没说话。
龙清越转身走了出去。
凤翎饱饱的吃了一顿,挺着肚皮走出房间,刚走几步,忽然两人从天而降拦在他面前,恭声道:“凤公子请留步。”
……这是软禁?本来还想趁着龙清越出门打探一下府里的地形,好为逃跑做准备,不过既然如此,凤翎也没多做纠缠,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不了晚上再夜探。
凤翎刚坐了下去就觉得困意汹涌如潮,不由略感奇怪,虽然觉得睡得很短,可明明一夜时间都过去了,怎么还觉得这么困?腰有点酸,腿也有点抽筋,就像是一夜没睡四处瞎蹦跶到天亮似的。
他揉了揉眉心,心想,昨夜真的是很老实的在睡觉,绝对没有出门。
难道是记忆出了差错?
凤翎郁闷的脱了外袍窝进被子里,叶拂衣老说他磕坏了脑袋,没准他真的曾经磕坏过脑袋,简直惊悚。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赶出去,放空自己,闭眼睡觉,好为晚上的夜探养精蓄神。
脑海之中忽然开始自动绘制着一幅地形图,他就如同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一笔笔线条汇聚起来,甚至连每一处的兵力和机关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没有人告诉凤翎这是什么,可他十分确定,这就是龙府的地形机关图。
凤翎猛地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下地,迅速的找出了笔墨纸砚,开始着手按照方才冥想中所见,一笔一画重新再次勾勒出来。
下笔有如神助,很快地形图便再次呈现在眼前。
凤翎吹干了墨迹,拿着图纸对着阳光,仔细的盯了很久,心中却愈发的疑惑。
他为什么会将龙府的地形记得这样清楚?甚至连隐藏的一些布阵机关都知道?
苦苦寻求答案,却无结果。
他叹了一口气,将图纸折好放入怀中,再次回到床上睡觉,等待天黑。
再次睁眼之时,龙府果然已经被夜色吞没。凤翎穿衣起床,用完下人送来的晚膳之后,站在窗边看龙府内摇晃的灯影。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将怀中的地图拿出来看了片刻,转身换了一件颜色较深的衣服,翻身从窗户中跃了出去。
两枚附骨钉的确叫他元气大伤,若非如此,以他暴躁的性子早就杀出了龙府。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后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伤了骨头,每次大动必能牵扯筋骨,疼得满身是汗,因此才不敢轻易杀出龙府,毕竟若是失败了以龙清越的性子必定会拿铁链将他锁起来永不见天日,到那时再想逃出去就是难如登天。
凤翎跳上房梁,紧贴着屋檐,屏息凝神等待下面一队巡逻的人走过,再次跳了下来,借着阴影,避过两名看守的侍卫,偷偷的摸出了自己所在的小院子,而到了一间大院子里。
似乎是主院。
凤翎站在树影里看天上一轮清月,忽然一队人马从长廊尽头走了过来,凤翎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跳上头顶的一颗树上,藏身枝叶间,静静看着那队人马在院子里巡逻了大概三圈才离开。
他抹去头上冷汗,趁着那些人离开的空当,往南院奔去。按照地图所载,南院是龙府防守最弱兵力最少的地方,可是很快凤翎就发现自己错了,他及时打住自己的脚步,可是衣袂拂动的声音还是引起了院子里人马的警觉。
“什么人?快追!”随着一道清喝,隐藏在阴影里的人马倾巢出动。
凤翎惊了一惊,连忙回头,掠身飞起,沿着原路返回自己的院子。
两名侍卫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凤翎推开窗户,身形略嫌不稳的落在房间之内。
这样一番大动干戈,背后伤处传来奇痛。凤翎连忙拿出铜镜,脱下衣服,对着昏黄的烛光仔细看了看。
伤口又裂开了,甚至有血丝溢出来。凤翎拿出帕子擦拭,想起一事,昨晚入睡之时伤口还并未有痛感,今早起来却隐隐有痛感,只是那痛感比较轻微,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再加上那些奇怪的疲累感,凤翎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昨晚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出去了,这也就是可以解释为何他对龙府的地形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