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夜里她就梦见晏毓柔毁容了。
顶着一张猪头脸,婚后生活还不如她大姐呢,晏水谣直接在梦里笑出来。
寅时的夜寂静无声,她忽然痴痴一笑,在万籁俱寂中显得十分突兀。
赫兰都被她吓了一大跳,以为她突然醒来了,跟只黑猫似的咻地下蹿到房梁上躲起来。
“滚下来。”
闫斯烨朝房梁瞥了眼,“她没醒,做梦呢。”
他果然了解晏水谣,赫兰吓到半死从梁间下来时,看见晏水谣依然呼呼大睡,还毫无形象地反手抓了下屁屁。
忽然一颗瓜子破风飞来,弹中他胸口,赫兰疼得差点叫唤出声。
就听他家爷阴恻恻地说,“眼睛看哪里?还不把头给我转过来。”
赫兰满脸委屈,他又不是故意要看的,这恰好撞见了怎么能怪他呢!
何况隔着衣服抓一抓屁股,能看出什么鬼来?
他认为有必要跟闫斯烨严正声明一下,就算晏三瘦下来了,但她跟那些身材瘦削的女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他完全不感兴趣好不好!
但此时闫斯烨掌心里放了一把瓜子,随时能当暗器取他小命,他瞬间没有任何想法了。
乖乖扭过头来,继续汇报,很有身为社畜的觉悟。
“近来夏北分发下来的那批兵器甚有问题,卫副将的手下用了段时间,许多人都发现在训练途中,长枪会无故断裂。刀剑也一样,只要用上个把月,劈块柴火都能有裂缝。”
闫斯烨低眉思索,缓声问,“如今负责军需兵器的是徐正年对吗?”
赫兰会意,“是的,正是大皇子的舅父徐正念,您刚来大燕的时候他被提拔上去的。”
又道,“卫副将偷偷派人查了些兵器断刃,发觉它们都不是用纯铁锻造,被人掺了杂质在里面。”
闫斯烨抬手放在眉骨间,轻轻抚摸,眸中忽闪而过嗜杀的冷光。
“徐正年好大的狗胆,敢在我夏北兵器上偷工减料,其中剩下的银钱肯定都到他腰包里去了。怎会有人如此即蠢又坏,贪在其他地方便也算了,竟把主意动到一国的兵马粮草之上。”
“他是冒着杀头亡。国的风险,也要捞钱,十足的要钱不要命!”
闫斯烨狠批他一顿,虽气极了,但还顾及晏水谣睡的香甜,刻意压低了声音。
赫兰也愁得皱起眉,“我们原燕林军他们手里有一批装备,都是精良过硬的,但数量太少,只够我们的亲兵使用。”
“自徐正年上位后,营地新添的大批军备或多或少都存在隐患,我们这头存的兵器只是沧海一粟,若之后真有战事,根本不够填补的。”
就算不说,闫斯烨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以他现在的状况,能做的并不多,唯有先确保他的亲卫部队手头用的是没掺假的正规兵器。
要大规模换掉分配给夏北士兵的武器,这么兴师动众的活,不是他远在大燕能立马做到的。
“你让卫枭继续盯紧徐正年,必要时候让陆太傅暗中敲打下他,做的干净利落点,别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