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轻笑,一只白底绣祥云图样的鞋踏了进来。
目光往上,一身嫩芽黄苏锦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花纹,外面罩着月白色细纱曳尾衫,门外的光笼上去,朦胧似有仙气。再往上,是一张带笑的面容,青山秀水似的眉眼,儒雅而亲和。
“余姑娘性格真是活泼,还未进来便听到你的声音了。”来人含笑道。
“你来了。”慕容御起身,含着笑前去迎她。她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他手上。
晨光大好,眉眼含笑。那一对璧人执手而立的模样,这般的琴瑟和弦,令人称羡。
余挽衫看着她。这是……“小黑的母亲?”
“我叫熙瓷。”熙瓷上神在她面前站定,将她上下仔细看了一番,笑道,“虽然是同一副面孔,姑娘却比我那闷骚的儿子鲜活多了。”
余挽衫呵呵笑了两声。“还好还好。”
熙瓷上神又看向小黑:“疏儿现在这脾性,倒是又把姑娘的锐气中和不少。”
余挽衫又呵呵笑了两声。“谬赞了。”那憨样,都把她的形象败光了。
熙瓷似对她话里暗含的深意心领神会,笑意愈发地深,又问慕容御:“没强迫人家吧?”
“那可没有。”
那可不。我像是能被强迫的人么。余挽衫心道。
四人归坐,熙瓷将余挽衫和小黑来回打量,笑道:“我这倒像是多了一个儿子一样。”
话刚完门外有人来报,说是神使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慕容御道。
慕容闲手捧一叠奏折踏进门内,躬身给慕容御及熙瓷行礼,“大人,这是新呈上的折子。”
他目光扫过余挽衫的脸,并没有丝毫讶异,平静地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一个两个见到她这副样子都没点反应,看来都通过气了呀。
“好。”慕容御转向熙瓷,柔声道说了句“我去处理事务,接下来交给夫人了”,便起身去往内阁。
慕容闲点头告辞,跟在慕容御身后离开。
目送他们走了,熙瓷这才又看向余挽衫,道:“接下来,便先从你饰演的角色疏儿开始说起吧。”
“疏儿这人,表面上看着平易,其实骄傲淡漠的很,内心里一肚子的黑水,跳进天河都洗不白。”熙瓷慈爱地笑,“你现在可得把你的躁脾气收一收,在别人面前端着些。”
余挽衫点点头,看了眼小黑。没失忆的小黑跟现在的他还真是不一样。
小黑单手支着下巴,像听着陌生人的事一样表情没有起伏。
他也只有在牵扯到余挽衫的时候,才会眼睛一亮。
接着熙瓷又说了些慕容疏平时的生活习惯,只是粗略的提了一下,并没有细说,反正只需要过了拜堂,能应付过去就行了。接下来便是慕容疏的兄弟姐妹亲戚等。慕容疏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府邸。他还有一个妹妹,才一千岁,在天界来说还是个十七八的少女,因为是最小的又是唯一的女儿,因此很得全家人的宠爱,慕容疏也是时常逗她。
余挽衫想了一想,问:“那照我这二十四岁的年纪,在你们这儿算什么?胚胎么?”
熙瓷:“……”
他的父亲慕容御有三个姐姐,早已各自嫁人,婚礼上肯定是会携夫君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哥哥,不过在自己妻子难产而死之后也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慕容闲。
“这么说,慕容闲还是小黑的堂哥?”余挽衫道。
“是的。他自小由我抚养长大,早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他性格沉稳,办事可靠,如今帮着夫君办事,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说到慕容闲,熙瓷脸上满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