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很模糊,反正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所以我说了算。
我觉得你还是个坏人。
天地临合,最后的一丝缝隙都被吞噬在回溯的空间里,君子剑以剑身做天地之府,承主人遗愿,将君子剑第弑主的第一滴血以来所有时间逆回流转,万年荒唐的历史被斩断抹杀涓滴不留。
时间好像居然又回到了沧溟出事之前。
是的,是&ldo;好像&rdo;,而不是肯定,因为这一切有些怪异而且疯狂,和那个疯子做事风格如出一辙,一看就是那厮的手笔。
沧溟教还是那个山清水秀灵草遍地的山,鹌鹑还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鹌鹑,老教主还是一天到晚闭关不出,三个长老还是一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教风还是一样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明澜这几世里一直将沧溟不断的美化、美化、美化……以至于到她真的回来了,从激动到平静再到被气的心绞骤发只不过用来短短三天的时间。
沧溟真的是太乱了,乱到她现在难以忍受,若是一个外人偶经此地,身上不掉一层皮是肯定过不去这个坎的,沧溟教从不嫌贫爱富,恃强凌弱,只要有外族经过,不管是多大来头都一视同仁的欺负。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
而且沧溟又太大了,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在沧溟管辖的上方御剑一日不见边界,所以无论来头再大到了这里都只有被雁过拔毛的命。
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别说是虚空殿,被&ldo;替天行道&rdo;掉是迟早的事。
说起虚空殿,虚空殿居然变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野鸡门派,偶尔干点鸡鸣狗盗的事,但是由于实力弱,虽然依旧修空间系,守着一亩三分地被邻里日常鱼肉,非常凄惨。
明澜真的怕了他们了,她决定让他们再多凄惨一分,她下令将这个倒霉门派全员抓起来,连狗都不放过一起丢到田里劳作,派重兵把手,让其罪恶的种子扼杀在种萝卜上。
还有,教内凡是过于心术不正的,缺管少打的,欺负外族人的一律去种萝卜,她一定要整顿整顿这里,否则云昳死了都要看笑话。
明澜突然想到:是了,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云昳。
云昳这个人就跟被抹杀了一样,从未出现过,也从未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来世上一遭,干了那么多疯狂的事,最后竟在时间的长河里未留下半分雪泥鸿爪。
明澜问三长老:&ldo;三哥,你有没有听过云昳这个人。&rdo;
三长老:&ldo;云什么?&rdo;
明澜:&ldo;云……没事了。&rdo;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黯然下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澜给自己灌酒庆祝,如今想喝多少都没有敢管,因为再也没有人敢把从她明澜的手里夺走酒罐子了,她想:我是不是终于完完全全的赢了呢,好像是的,嗯,我真牛。&rdo;
然而一个人的缺失必会用另一种方式补回来,这样才能凑成一个完整的,无憾的圆,这也是明澜意料之中的。
云昳消失,他的位置被另一个人补替上了。
一个与云昳性格完全对立的人,他叫云非我。
云非我举止洒脱,发扬踔厉,性格极好,广受爱戴,说话做事都特别符合教派,最重要的是从来不会主动找自己的麻烦。
明澜灌酒的时候有点想吐,她酒量一直很烂,但是她说:&ldo;我还想喝更多的酒,今天很开心。&rdo;
云非我看着一地的空酒罐,投来惊羡的目光,啪唧啪唧鼓掌:&ldo;女中豪杰,长老我去再给你搬十坛子来,咱们干到天亮!&rdo;
旁边弟子起哄:&ldo;二十坛!二十坛!&rdo;
明澜心想:这帮逼崽子。
她心中不快,哂笑一声,懒洋洋的骂道:&ldo;云非我,天不早了,你还不滚回去睡觉吗?&rdo;她说罢撑起发麻的身子转身离开,留下众人茫然的不解其意。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矫情的厉害,想做什么却要反着说,明明不想喝却说自己还要喝,别人不懂她的意思,她又要生气,生气了也不说破,留下一个喜怒无常的恶名。
她一个人坐在山崖边吹御魔,调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打,云非我走过来坐在她身边:&ldo;长老,抱歉。&rdo;
其实云非我也怪可怜的,莫名其妙就遭到了自己的甩脸子,顾忌自己身份又不敢不来道歉,心里一定委屈的要命。
明澜笑道:&ldo;没事,我吹的好听吗?&rdo;
云非我谨慎的开口:&ldo;闻之欲死,非常有功力。&rdo;
明澜道:&ldo;可是有人告诉我要曲合心操才能一击即中,我这是瞎吹,抵御不了真正的敌人。&rdo;
云非我哈哈笑道:&ldo;说这话的人未免要求也太认真,长老衣食无忧位高权重,吹曲便是一个开心,一个自在,况且你是女人,何必要求太多,反而失了人生中许多乐趣。&rdo;
明澜的脸沉了下来:&ldo;你敢嘲笑我,你是不是活腻了。&rdo;
云非我冷汗下来了:&ldo;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女人,是好事啊,我也想当女人,要不然咱姐妹相称吧。&rdo;
云非我为了保命,一语惊人。
明澜哈哈大笑,气消了一半,站起来:&ldo;如你所愿,我会找个手又稳又快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