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ldo;我当然怕你。&rdo;
云昳:&ldo;你要修明月楼,那劳子是个什么鬼东西,又圆又丑,普天之下都没有人见过,你要我去修,我使尽心肝,熬尽脑汁,夙夜难免,生怕你不喜欢。&rdo;
又圆又丑……
云昳:&ldo;你甚至不曾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也不敢问你,后来我就知道答案了,你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折磨我,怀璧其罪,怎么样都是错。&rdo;
明澜笑道:&ldo;是,我是十恶不赦,所以你就算杀了我也是应该的。&rdo;
云昳:&ldo;你十恶不赦?&rdo;他上前一步,看着明澜道:&ldo;寒冬时节,公子脩送家仆几十人,明月楼少物资,你拆绢绸派脍肉,架锅起灶,饿殍遍野的寒冬,唯明月楼如人间天堂,你为婢女得罪上朝,后囚禁明月楼后,珍宝尽交我手,随我救助黎民,眼都不眨一下。&rdo;
明澜:&ldo;看来你对我印象还挺好……&rdo;
云昳:&ldo;宋国达官骄奢极欲,奴隶身不着衣,虽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do;云昳的声音蓦然变得轻缓:&ldo;可是你的眼睛看谁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宋公还是奴隶,好像只要性格讨你喜欢,谁都能跟你做朋友,三月春风化雨不过如此。&rdo;
明澜有点讶然了,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没想到自己在云昳心中居然这么光辉灿烂,那她后来原形毕露陷害弄死他,心肝一定拌着恶心碎成渣了。
云昳:&ldo;谁都能跟你做朋友,唯独我不能,我好像生来就有罪,你我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凭我怎么努力,都是芥民登天般的枉然。&rdo;
明澜:&ldo;你越是这么说,就好像我越对不住你了般。&rdo;
云昳:&ldo;我转世后一直想要找你,我想要个解释,明明是你错了,你为何还能如此坦坦荡荡。&rdo;
明澜:&ldo;因为……&rdo;
云昳:&ldo;因为你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我知道,可是他是他,我是我,他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担。&rdo;
明澜声音骤冷,她的眼睛里仿佛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ldo;那如果你们变成了一个人又该如何?&rdo;
云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平稳,他疑惑的问:&ldo;如果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会怎样。&rdo;
这么久以来,明澜的情绪第一次开始失控,她慢慢的靠向假山仰头枕在上面,眼泪开始往下流,手指甲抠在石头上,划破指头上的细肉,在石头上染出血来。
云昳眼睛里闪出慌乱之色,匆忙上前将明澜的手从石头上拽了下来:&ldo;明澜,明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他……&rdo;
云昳说不下去了,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明澜何时这样过,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整个人都是固若金汤的,可是当他到那另一个人,她会兵荒马乱成这个样子。
云昳掏出手绢给他的伤口包扎:&ldo;不提他了,永远不提他了,他已经魂飞魄散再也不会出现了。&rdo;
明澜喃喃道:&ldo;再也不会出现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