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欣语塞,一时语塞。
程鸢没再说什么,专心致志地看讲台上正滔滔不绝汇报的古岱。
等古岱结束,台下的姚复升环顾两边的评委,问:“你们有什么意见?”
其中一个教授蹙眉,对着台上的古岱问:“不愧是霆川带出来的学生,课题新颖,脉络清晰,很不错嘛,可以申请院里的优秀博士论文了。”
都说答辩现场就是心灵的刑场,古岱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受到表扬,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台下的姚复升却突然义正辞严说:“让你们挑毛病,过几天还要和胸外那边一起,咱们不挑毛病可以,但不能让那边挑了毛病。”
他身旁的几个老教授象征性的提了几个问题,但都是什么表述问题,英译汉之后的翻译统一性问题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古岱一一承诺,下去会改。
“叶教授,你有什么意见?”姚复升突然问。
好嘛,叶景明不说话,姚复升竟然强行cue,程鸢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
叶景明微微挺直身子坐正,拉了拉白大衣的前襟稍作整理,“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绪论那里,关于法洛四联症的流行病学情况,这个月刚更新,你引用的数据已经不是最新的数据。”
古岱微微呆滞,这个错误不是什么大错,论文是几个月前写的,引用的是旧数据,新数据这个月刚更新,放在一般情况下,回去改了就行。
但谁都知道,古岱的课题从一开始就是跟着陆霆川做的,古岱要毕业,ppt就算不给改,也得检查一眼。
而陆霆川作为指导老师,连这样实时又浅显的数据更新问题都没有看到,要么是陆霆川不认真,没好好给古岱看毕业论文和ppt,要么是陆霆川作为一个教授,竟然没有关注自己研究领域最新的研究成果和动态。
这基本等于在外人面前露了大怯。
程鸢的心悬到嗓子眼,这时候陆霆川应该怎么解释才好?似乎怎么说,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陆霆川身上,却见他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慌张,不紧不慢地说:“古岱不是二组的人了,还需要我负责?姚主任,你把他调去九组,他就是九组的人,总不能他给九组干活,我还得负责他毕业吧?”
陆霆川不是古岱的导师,说这番话,大家都能理解。尤其古岱跑去九组,给九组建功立业,总不能让二组承担他的毕业问题。
你在a公司工作,让b公司给你发薪水,可能么?
姚复升哪里肯乐意,他怒目而视,说:“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而且古岱还是当初特意托付给你的,你就这么不注重团结,非要分得那么清楚?”
陆霆川听力只想笑,还是冷到眉梢的那种冷笑,“当初搞彻底的分组制时,是您说,分了组之后,大家就各不相干,包括学生。现在古岱被您亲自调走,他夹在二组和九组中间很为难,ppt他找我改了,我没看。我建议他去找叶教授看看。”
姚复光震惊地看着陆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