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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锦藏和裕美绝口不提这件事,但并不是害怕被谁听到而心生警戒,而是假装没发生过这件事。两人就像其他村民一样,打算认定惠二郎是死于自杀或意外事故。

从此以后,他们的夫妇关系演变成了另一种形式。虽然无法恢复当年犹如被下蛊般的浓情蜜意,但至少锦藏不再对裕美施暴,而是变成一对疏远客气的同居男女。

那种感觉和以往的郁闷厌烦不同。因为锦藏不再是会打人的可怕丈夫,而是明白自己罪行的男人。对锦藏而言也是如此。因为裕美不再是没有用又惹人厌的老婆,而是不知何时会告发自己的女人。因此,两人即使想分手也无法轻易说分就分。

奶奶,奶奶,为什么裕美会嫁到这种地方来呢?

爷爷,爷爷,为何小锦会落得杀人犯罪的下场呢?

裕美呀,男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呀。

小锦唷,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呀。

‐‐真不愧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人,船主家的丧礼简直就像举行祭典般盛大,到处摆满了白菊花,且从冈山请来多达十人的僧侣,诵经声远至长滨村都听得到。

村民们全部出动前来帮忙,那些女人们只有在今天才穿着整齐,撕开白布缝成丧服,炊煮的大灶燃起熊熊大火。前往村郊墓地的队伍无止境的延伸,而那对杀了人的夫妇也一脸肃穆的加入送殡行列。

闭上眼睛聆听啜泣声,那仿佛化成海礁的尼姑与海女的哭声。裕美专心的念着经文,脚底那岩礁的冰冷感又再度复苏,洞穴的恶臭与惠二郎的腐臭混杂在一起。那天与惠二郎一同被捞起的鱼全都被处分掉了,因为那些鱼全都吃了惠二郎的肉。大量的死鱼翻着闪闪白肚,又回到了大海。

在头七来临之前,裕美数度偷偷从惠二郎家门前通过。她抛撒着在锦藏家相当珍贵的米粒和豆子,希望让许多小鸟都飞来这里。而由于锦藏总爱把「你到底还要花掉我多少钱啊!」挂在嘴边,因此为了避免让他瞧见,她只好每次都偷带少许米粒出来。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这个岛上特有的头七习俗。

这个岛上的居民会在丧家门口,摆设装有炭灰的盆子。如果炭灰上有小鸟的足迹,就代表死者已经成仙。因此她衷心祈求惠二郎能够成仙,同时也希望他不要变成厉鬼。

锦藏依旧搭着船主家的渔船出海,但脸色却从原本的精悍黝黑变为暗沉发黑,这究竟是因为想着船主儿子的缘故呢?还是太过思念被自己卖掉以便为裕美赎身的船呢?但是,现在的他既不去冈山玩女人,也不再夜访同村的寡妇或姑娘,更不会无缘无故殴打或怒斥裕美了。

裕美对于这样的锦藏虽然感到厌恶,但也觉得有点悲哀。更何况,即使她与这个男人分开而离开这座村子,也只能回冈山重作冯妇。假如真是这样倒还算好,但搞不好会堕落成妓女呀,最惨的情况则是说不定会被当作杀人共犯而身陷囹圄。

眯着眼仔细瞧,透过海面的波光,看到了冈山夜里的灯红酒绿。对面就是长滨村,紧邻旁边的则是冈山市。为何如此遥远呢?裕美不禁热泪盈眶。明明就是视野所及的距离,她却无法游回去。

‐‐惠二郎的头七终于来临。裕美心想,炭灰盆应该会在黎明时分就被端出来,于是便趁锦藏熟睡之际悄悄出门。海鸟一大清早就热闹的鸣唱着,还有麻雀和鸡鸣声也不绝于耳。裕美衷心祈祷那炭灰盆上有着小鸟的足迹。如果小猫靠近,一定要赶跑,也不能让狗靠近,得在路上捡个树枝才行。

位于高台上的惠二郎的家,想当然尔是栋铺着厚实茅草屋顶的豪宅。裕美边喃喃自语着,我不可能有幸嫁入这种家庭吧,边慌张的环顾四周。她想着如果惠二郎回应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呢?倘若他真在的耳边小声说着:希望你能当我的老婆,那又该跟谁求助才好呢?

海风不断冲刷的沙滩上,此刻只有裕美的足迹。听不到女人的哭声。被染成水蓝色的大海中,海礁隐约可见。裕美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看。

门墙前的石头上,摆着个盆子。裕美小心翼翼的走近,鼓起勇气向内窥探……然后,裕美当场崩溃了。仿佛遭到锦藏殴打般缩成一团,拼命压抑住尖叫声。树枝从她手中滑落,就像生锈的菜刀般刺进了沙堆里。

从海礁的方向,飘来一股生锈的臭味。紧闭双眼蹲着发抖的裕美肩上,压着一只冰冷的女人手,脚边则有个光头女人攀爬过来。啜泣声从她的嘴边逸出。她就那么被尼姑和海女紧紧抓住,趴倒在沙堆中。

那盆子里的炭灰上,既不是禽鸟也不是猫的足迹,而是清楚印着似曾相识的细小歪斜的左脚足迹。

好不容易慢慢站起身的裕美,环顾着四周。没有任何人影,空无一物。除了混杂海沙的风吹拂着枯瘦松树的声音之外,别无其他声响。但是,耳边却飘来不属于阳界人类的呼吸声。

「下次在海礁落脚的,是裕美喔。」

从足迹传来令人怀念的温柔细语。

「你会因为想念我而哭泣吗?」

绵延到天边的沙滩上,只有裕美独自一人呆站着。越来越靠近裕美的,是那拖着单脚走路的脚步声。只有小小的左脚足迹空着小小的间隔,逐步接近裕美。那足迹像是要把裕美包围起来似的连成了圆形。仿佛是在捉弄裕美,不要让她逃走似的。当裕美回过神来时,除了灰盆之外,连沙滩上也全都是那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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