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都过去了。”道源微微一笑,“想当年,观主抱养我的时候,还没这道观呢,那是还叫老师。”
“那他把大师兄照顾得这么好,快赶得上是当爹了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
“哦,这就是为什么他不理道观你还任劳任怨的原因?”
“或许有吧。毕竟他也照顾了我二十载,还是他给我加的冠。”
“二十载,那时间过可真快呐。真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呵,你个道观弟子,还读杏坛的圣人经?”
“师祖有言:博览群书,方能成大道嘛。”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不美好都烟消云散了。
……
东域,槐谷。
麻袍老者表情严肃地站在亭子里,向东边望去,喃喃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棋盘上,棋盘右侧,本来应该全是白棋的区域中间,却静静地躺着一子黑棋。
……
东域,学宫深处。
钓鱼老翁睁开了眼,看到那空荡荡的池塘里突兀地有一条黑鱼游来游去,不禁微微一笑。
池塘很大,那鱼离老翁也有好一段距离,那鱼就在那边打转地游,似乎没有过来的意思。
巧的是,老翁也没有过去的意思。一人一鱼就这么干耗了起来。
……
东域,学宫,玄龟阁。
墨祭酒,飞檐走壁,把夜里用过的火把成批成批地收回来。
昨夜的火把只是一时之用,所以墨祭酒做了手脚。这种火把只要点燃一会儿,把上端的燃料烧完之后,就会停止燃烧。
墨祭酒把废旧的火把捆起,准备带回去反复利用。
“墨老贼!漏了一根!”况祭酒站在下面干看着,像个监工。
“没漏!昨天的火把是我亲自部署的,数量多少我心中有数。”话虽如此,墨祭酒还是很认真地又数了一遍,没漏。
“那不是?”况祭酒指向供奉桌下,那里也有一节火把,是昨晚黑影人情急之下扔出去后滚到那里的,看上去残留的长度还和墨祭酒的火把差不多。
墨祭酒弯下腰,扒出那个火把,摸了摸材质,眉头一皱:“咦?”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油,在火把上端淋了些许,然后用火石点燃它。
火把一下子就燃起来了,但是随着油的减少,不一会就熄灭了。
“阻燃层!这火把有和那些火把一样的阻燃层!”墨祭酒惊叹道。
“所以这个也是你的手笔?”况祭酒两眼放光。
“不清楚,这个不算太复杂,不过能做得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墨祭酒思索了片刻说道。
“那你知道最近有没人找你拿过这东西。”况祭酒不愿放过这个线索。
“就算是也不一定啊!”墨祭酒继续泼冷水。
“你忘了现在学宫的状态了吗,鱼混!这没准也是个方向呢。”况祭酒坚持着。
“也是,我想想啊……哎!对了!昨天下午,你在外面看藏身点,我在这里布置机关。有个人走进来,看了看我的布置进度,听了我的解说,觉得我的火把很神奇,所以就要走了一个。我刚才数的时候没算那一个。”墨祭酒的脸色沉重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人是谁。
“昨天玄龟阁早就通知关闭清场,所以应该是不会是学子。你在学宫待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不多,所以能够开口要走你的火把的人就更不应该多。我就在玄龟阁附近,谁靠近了这里我肯定知道,然而昨天下午确实有人和我打了个招呼说要进去看看,我没阻拦。在那种关头我们俩都没有阻拦的人就只能有……”况祭酒说道这里脸色也沉重起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个答案:
“淳大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