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怒涛河流,波澜壮阔,那是一条庞大的喘急的汹涌河流,浪击打着礁石顷刻间澎湃千里激荡四方。
在那怒急的大河上方,一片扇形芭蕉叶上依稀可以看到两道各有风姿的娇躯,一道温柔似水如成熟的水蜜桃汁一般柔嫩多汁,另一道稍显青涩但是那发育的初具规模玲珑的苗条身躯,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奇怪,我身下这灵兵,速度眨眼百里,可这飞了几个时辰,怎么还飞不过眼前这片河流?莫不成是这百乱山的河流,也是如那泗水河一般绵延亘长吗?“白晴抿了抿粉嫩的嘴角,眉宇之间透露出来几丝慵懒的醉人风情,她狐疑的垂首向下望去,只见那下方的河流喘急波涛。
“静儿,你可曾听闻,这百乱山有千里之河之说?“
白晴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声音微沉,对着身后的司徒静低声问道。
“千里之河?“
司徒静嘴角的梨涡微动,狐疑的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语气清脆地说道:“我记得父皇曾说过,这朱雀国有两条大河,有千里之恒长,但是那两条河,均不在这百乱山啊?!“望∏,着下方,那依然不见尽头的汹涌河流,司徒静小脸微微的绷了绷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一头银色的秀发随风漂浮,像是绚烂的银河一般瑰丽动人十分的灼目,琼鼻微微的皱了皱,忽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蒲扇一般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对着前面的白晴沉声道:“师父,我想起来了有关百乱山名字来源的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白晴骨子里那种柔嫩的温柔语气,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那柔柔酥酥的声音,温柔如水一般让人为之心醉。
“据说曾有一方术士,从人域而来,他自称看山看水看遍世间,然而来了这片山脉他却是踟蹰了,他看不透这山之势、这水之源,其原因就是因为这山太乱,这地势起起伏伏、这气候忽云忽雨,这水势倒行逆施太乱,完全没有一丝的轨迹可循,观过此处那术士为此地取名“百乱山”,而后那术士感叹一声改称自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何来看世间?“司徒静红润的小嘴微动,认真的回忆着,浅浅的开口道。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何来看世间?”
白晴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稍许她像是读懂了什么,眼中射出两道精芒,“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原来如此!”白嫩的柔荑,在身前结了一个手势,下一刻白晴驱使着脚下的芭蕉叶,向着下方那条河而去。
“白晴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静有些愕然,瞧着白晴突然间驱使着芭蕉叶,像着那下方喘急的河流急速而去,不由得是吓了一跳,满是不解的问道。
白晴默然无语,催动着脚下的芭蕉叶速度又快了几分,眼看着那芭蕉叶快要沾染到那水面的时候,忽然之间那条河竟然诡异的消失了,而是变成了一座又一座的青山此起彼伏、高低错落。
“果然如此吗?水势倒行逆施,那术士说的到是蛮准确,这条河在山之上,都是水往下流,它却偏偏往上流,不是倒行逆施是什么?“白晴浅然一句,接下来芭蕉叶再度的落入了那大山中,在芭蕉叶眼看着快要撞击在青山上面的时候,异变又升了起来,下方起起伏伏、连绵的青山竟也是不见。
“到了!唔……这便是白乱山深处了吧?”
那青山消失之后,白晴和司徒静两人落在了一处风沙凄厉的沙漠中,风沙飘散,砂粒滚烫犹如石子一般,随着狂风凌乱的砸了过来,白晴和司徒静站在一处风化了的山丘上,身体用玄气包裹着,阻挡了那风沙气流。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穿过了那条大河,穿过了那青山,就到了这百乱山了呢?”司徒静一身银色的衣袍,将她修长挺拔的娇躯,紧紧的包裹着那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的勾勒,她秀眉微动满是狐疑的打量着周围的荒漠。
白晴低眉不语,稍许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方才沉声道:“这百乱山,应该是一把上等法器或者神器之类的灵兵埋葬的地方,一般一些强大的存在死去之后,也会吩咐后人将他的兵器一起厚葬,毕竟对于一些修器者来说,就算是到了修武境万事万物皆为器的地步,仍然会对自己的灵兵有着身后的感情,这种感情如同手足一般。”
“而这人埋葬之后,通常是过上一段时间尸体便是会腐烂的,但是兵器不同,千年、万年或许它会沧桑但是却不会消融,当然大部分的灵兵,在选择与它的主人一起埋葬的时候便会接受岁月的侵蚀,落叶归根、从虚无而来归于虚无之处,兵刃消融长久后化作器源,供后世修器者掠取所用。”
“什么,这器源是那些被埋葬的神兵,幻化而来吗?”
司徒静微微的呆了一下,器源是万器之初、之祖,有源方有器,修器者想要凝聚出来器痕,必然是汇聚五种色彩的器源,凝聚五行之数,方才可以凝痕!司徒静万万没有想到,这器源的由来,会是被器葬的神兵。
白晴见到司徒静惊愕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展颜一笑,略带几分俏皮的说道:“这个可不一定哦静儿,一般来说器源的形成有很多原因,一些岩石或者是修器材料长年累月埋于地下,时间长了也会成为器源的,而且有的修器者死了之后,他们的器痕和身体,有时候也会化成器源一部分,当然还有一些福地沼泽自然产生的器源,天地幻化的器源,荒古野兽形成的器源,总之器源的来源很多。”
司徒静点了点头,饶有所思的慢慢消化着,少许又问道:“导师,那刚才的山和水是怎么回事?”
闻言,司徒静眼中闪过一缕的慌张之色,沉声道:“葬器之地,器葬器奴,再葬己,我猜测这山脉埋葬的器和器奴太多,彼此气息交错,导致了这百乱山,山乱、水乱、地势乱!方才那河是器造成的水乱,那山是器造成的山乱,这片地域太复杂了,在这里最好小心一些,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尸骨无存,或者成为没有灵魂的器奴。”
说话间,白晴和司徒静两人,向着前方的一个山谷内,以石头搭住而成的石城走去,那石城便是百乱山的一处聚集地,是那些逃入百乱山的匪寇所在之地。
——
荒漠之中,风沙凄厉,那狂风如刀亦如剑,一波波不断的拍打着脸颊,将少年的面孔拍的火辣辣的僵痛,那一直纠结于心事的少年,才被李不凡给解了疑惑,知道天之角无妖的消息方才安心下来,想到自己刚才那般无知的认知,不由得是觉得有些可笑,他怎么可能会是器妖?他有父有母,而且这把妖刀,也是他刚得到,并且是这把妖刀只是刀身上面写了一个妖字,怎么能依此就判断它是妖器呢?
嗡……
在李阳刚想通透的时候,身后的牛皮布包裹着的妖刀,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鸣,接下来只见到李不凡忽然一脚踹在了地下,而那地下的黄土在他一脚下竟是轰然塌陷,在那黄土下浮现出来一个尸坑,坑内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棺旁有一些衣裹和白绫、纸人烧后残留的支架。
望着那突然间出现在脚下的棺材,众人大惊失色,一些胆子小的女生不由得释放出刺耳的尖叫声,而其余的一些不知所云的男生也是吓得浑身发颤、面色发白,一时间众人一个个表情古怪不已,显然是没想到在他们这片脚下的沙漠,会有乘放死人的棺材出现。
回过神来的李阳,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在他疑惑的时候,感受到一只略显发颤的小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这让他微微一愣,扭头过去却发现今朝一直对他怒目而视的金萍儿,精致的瓜子一片的煞白,望着她,有些结结巴巴的红着脸说道:“我……有些怕……“
李阳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略显无语,不由得是心头叹了口气,无奈喃喃道:“唉!这女人啊!别看平日里蛮横蛮横的,关键时刻害的靠男人啊!“当然,让李阳想不通的是,为毛这么多人这女人偏偏跑过来楼自己了胳膊了呢?这让他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金萍儿帐篷里,两人激烈交锋的场景,恍然李阳将心头有些不适应眼前的画面场景给甩了出去,缓缓的出了口气平复了下心境,漆黑的眸子锐利的盯着那口棺木。
“看来咱们果然是来到了器葬地,也怪咱们倒霉,这百乱山的各处地脉来回走动着,这片器葬地,通常很少有人遇到,咱们一来就先踏入到了这里,既来之则安之,老夫到想看看这棺材里面是葬的器、还是葬的奴?又或者是器葬器奴再葬己!唔……没想到真被老夫算准了,带来的家伙也有用咯。“
冒险者队伍之中的黑衣老者,赵老浑浊的眼眸微动,脸上的老皮扯了扯,咧了咧嘴对着李不凡点了点头,下一刻他面色微禀,率先向前一步,望着那尸坑之中的那口金丝楠木棺材,稍微迟疑了一下,忽然拿出来一个墨色的灰土色的沙漏,从那一旁刚才怨器出现的地方,取了一斗土,透过漏孔滴洒在了那金丝楠木的棺材上。
“无论是器还是器奴,如今都已经有了灵智,既然是这片地域的器是以怨气而修灵,这土中还残留着那把黄金战斧遗留下来的怨气,若棺内有怨器的话,感受到沙土中潜藏的怨气会给出反应的吧?“
赵老的身影略显鞠楼,腰背微微有些弯曲,步履踉跄的在那棺木的周围,持着灰土色的土斗洒了一圈沙土之后,他把那灰土色的沙斗用力“啪……”的一声将沙斗的漏孔狠狠的扎在了那金丝楠木的中央处,孔身几乎全部没入进了棺材之中,那深厚的棺盖被直接刺透,而土斗里面的沙土簌簌的向下冒着进入了那棺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