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亮,苏芸起床收拾已毕,正欲离开,乍闻屋外传来一串尖细而颤抖的惊叫之声。
“杀人了!杀人了……”
苏芸开门,一目了然。喊叫者乃是一个女子,二十来岁模样,花容失色、浑身颤栗的蹲坐在几步远的过道之上,而其身前有一双紫黑色的手掌和两道碗口般粗细的血迹通往楼梯。
手掌不知属于何人,但根据手掌腕部整齐的切口以及手掌的变色情况,再加上现场早就被风干了的血迹来看,显然在两三个时辰前过道上有过一场厮杀。
“离我房间如此近,有人打斗,竟然丝毫未觉,看来是我睡的太死了。还好不是冲着我们母子而来,否则,睡梦中头可就没有了!好险!看来今后休息,我一定要加倍小心才行啊!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苏芸心中如是想着,开口道:“小瑞,咱们快走!”
发生血案,不需多久,官差必定到来。
被衙役盘问,可不是件好事,难免会出现意外之情。苏芸可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她毫不理会过道上的那个女子,带着南宫贤匆忙下楼,牵上坐骑,出客栈,策马疾奔而去……
“吁——”
奔至城门楼前,苏芸急忙拉缰止马,因为城门紧闭,她不得不停。
什么情况?
一问城门守卫,方知天光尚早未到开城之时,苏芸心急,却无可奈何,只能于路边买些食物,与南宫贤边吃边等。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城门突然打开。
“什么情况?不是说还得半个时辰才开门的吗?哼,看门的小子你们竟敢耍我!真是可恶!”苏芸以为是门卫骗她,不由心中来气,嘴里嘀咕的同时狠狠的瞪了守门的官兵一眼。
其实,守门的家伙真没骗她,只是情况特殊,他们唯有破例将城门提前开放。
因为,城主的老娘要出城,谁敢拦她去路?就连城主都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拦她,那简直就是打灯笼进茅房——找死!
至于城主的老娘为何出城,原因无他,专程去城外烧香还愿。
一大清早,冒着严寒去烧香还愿,她有病吧她?
不错,她是有病!但那是以前,今天的她周身无痛无痒,心花怒放,畅快之情,简直无法言表。
因为,昨夜她喜得一大胖孙子,多年的心疾连根拔除。
想她丈夫早死,无依无靠的她一手将其子拉扯长大,颇为不易。其子争气,刻苦读书、习武,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城主之位,她扬眉吐气,脸上光彩照人。
虽然其子身为城主多年,功劳不少,官职却并无晋升,很多人都为其子鸣不平,但她却丝毫不以为意,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有一点,却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其心,让她喘不过气来,那就是,多年来其子无后。
为香火,她接连为其子娶了八房妻妾,又四处寻医问药,可谓是煞费苦心,但方法用尽,其众多儿媳的肚子却始终毫无反应。
愁人!愁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