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毁容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你,难道夫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大小姐,你太过分了!”
“……”
只是诸如此类,她早已听得太过,整个人都已经免疫了,看着明柳在春儿的搀扶下,身子都有些颤颤巍巍,当真是不得不佩服她,果真是贱骨头比较硬,所以即使在短短十余日内前后遭受两次杖责,还被黄妈妈那般虐打之后,她竟然还能活蹦乱跳,这精力,啧啧,当真跟小强有的一拼了。
“你说够了吗?”,江兮浅兰兰地打了个呵欠。
“啊?”,明柳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看着江兮浅的样子,“你,你……”
“我什么?明珠那般是她咎由自取,本小姐可还没过问,说起来你说她一个初来凤都的弱女子,怎么会突然跟宁青候搭上,莫非hi一见钟情,所以私相授受了?”,江兮浅两眼泛着邪恶的光芒,“其实这也没什么,人家宝珠郡主都说了,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么丑事,只是为何要拿别人的丝巾呢,还绣上本小姐的名字,这可是不对的。”
看着明柳身子颤了颤,而后随着江兮浅那红唇一张一合更是摇摇欲坠,“只可惜父亲不在,不过只是庶女的婚事,母亲也是能做主的,不如本小姐就替你求了这个恩典,把那明珠给了宁青候如何?”
“不——”
明柳惊叫出声。
江兮浅却是冷笑,原本还有些怀疑,可现在她却是已经肯定了,只是他们到底是怎么跟宁青候搭上的,这还有待考证,不过既然他们无情,就别怪她无义了,每天总有苍蝇在面前咋咋呼呼的,当真恼火得紧;想到这里,她脸上摆出一副越发温柔,体贴的模样,“哎呀,可别介啊,虽然你只是个浣洗女,可好歹也是相爷的通房丫鬟,不管怎么说明珠身上也留着我们江家的血脉,就算是宁青候,看在丞相大人的份儿上,也会高看她的几分的。更何况,素闻宁侯爷最喜尚未及笄的女子,像明珠这般的身段,指不定侯爷一个高兴就抬了她做夫人了呢。”
侯爷,能有一正二平,三名妻室。
江兮浅也是在回了汐院之后,这才让水阳取了那宁青候的资料,越看越是心惊,也越是后怕。
今日之事,完满解决也就罢了。
可若是没有,若是她没有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她岂不是……
虽然她有足够的把握,那宁青候不敢动自己,可若真的坐实了那样的罪名,日后这凤都还有谁敢要她;就算她并没有打算嫁人,可也是在乎名声的。
不然她为何要辛辛苦苦揭开季巧巧的真面目,以她的能力想要一个人无声无息,又合情合理的消失,当真太容易了。
明柳身子颤抖着,“不,求求你大小姐去,求求你不要,不要”,那宁青候根本就不是人,府中妻妾无数,而传闻被他玩死的女人也不计其数。
若是宁青候知晓,定会破口大骂,他虽然喜欢玩儿,但都是那些女人你情我愿的,你妹的才玩死了不计其数的女人!
不过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江兮浅抬了抬眼皮,嘴角微勾,冷哼一声,“不要?那她陷害本小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本小姐要不要?”
说着,她超前倾身,明柳只觉得面前一阵压抑,江兮浅俯身在她耳畔,“本小姐告诉你,这次,由不得你们不要,来人呐,把明柳给我送回和园。”
“是”,侯在门口的若薇应声。
良久,天色渐暗;江兮浅沐浴更衣之后,懒懒地躺在软榻上,难得的端着针线框开始绣她那绣了整整两年却还只有半个头的鸳鸯。
“小姐,今日为何要让若芸出手?”,若薇有些不解;看着江兮浅手上的动作,其实自家小姐的女红很好,就连芊画也都是小姐一手教出来的,只是她懒;从她跟在小姐身边开始,还没见她完整地绣过什么东西,唯一的就是据说当年被谷主逼着不得不绣的屏风,现在还摆在无忧谷的待客大堂。
以供……那不靠谱的谷主……炫耀!
江兮浅连眼皮都未抬,手中却飞针走线着,这可是要给未来的小弟弟小妹妹做肚兜的,她可得快些绣出来,“你觉得呢?”
“……”,若薇沉默半晌,其实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小姐这般未免太过冒险了,“若是让有心人察觉了您的身份不就?”
“就凭那些草包?”,江兮浅语气尽是不屑。
“可是凡事没有万一”,若薇有些担忧,无忧谷少主君无忧,享誉江湖,却也仇人满江湖。
若当真被有心人察觉,自家小姐倒是没什么,只是若因此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尤其夫人身怀六甲,若当真被牵连到发生了什么,只怕自家小姐也不会好过。
江兮浅却不以为意,“你觉得江湖上追查本小姐的人还少了?”
“……”,若薇自然知道。“要不从暗部再调几个人过来吧?”
“不必了”,江兮浅声音微冷,这江湖上排名前十,其中六七受过自己的恩惠,余下三四,除开想与她拉近关系,或有求于她的,真正跟她对立的也就那么两个,冥煞煞主夜冥,只可惜却未见过他的真正面目,但好歹知道是男是女;凌天宫主无名,更悲催,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得罪过他;尼玛就跟那宋珏雨和熙宝珠一样。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