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可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不然她敢保证话音未落,她的屁股可当真就遭殃了。想到刚才楚靖寒竟然敢打她大的屁股,她撅着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放开。”
“好。”楚靖寒揽着江兮浅飞快地凑上去,在她的脸上偷香一口,然后这才顺势放开她。
“……你,你。”江兮浅那水灵灵的眸子中,盈光流转,顾盼声嫣,没好气地瞪了楚靖寒一眼,然后这才腆着脸追着被气得不轻,甩袖就走的江文清而去,“大哥,大哥,你等等,诶,大哥……”
看着那袭冰蓝色的背影,再想到昨夜楚天晴所说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楚靖寒的心没有来地“突”疼了两下,他单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又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失去了般。
她离开得那么自然,那么彻底,甚至连头都不曾回。
对上她只是失踪许久,而且还一直待在她身边只是没有相认的大哥,他尚且输得一败涂地。如果当真对上她爹娘的消息,还是失踪多年生死未卜的爹娘,他真的……真的没有丁点信心。
好不容易才能入得她的心,在她那没心没肺的生命里留下了丁点儿的影子,难道就真的要这么放弃吗?
“三皇子若是舍不得何不追上去?”若薇收拾着屋子,感受到楚靖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浓烈到好似要将整个院子都湮灭的哀伤气息,她忍不住开口。
实在是,这三皇子身上的寒气太过强大,她忍受不住了。真的不敢保证,如果三皇子再呆在这儿片刻,她会不会成为这天底下第一个被冻成人形冰块的人。
听到若薇的话,楚靖寒的心突然亮了一下,是啊,她可以走,那他也可以跟上去啊。
“大哥。”江兮浅撅着嘴,抽了抽那精致小巧的鼻头,“别生气嘛,呼呼,闻起来好香,今天早上可是大哥最爱的银丝卷配豆汁儿呢。”说着她的小鼻子竟然不断地抽了抽,然后看着那些上菜的……杀手,心里囧了个囧。
她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冥煞和暗狱的杀手竟然都是十项金牌全能型选手,瞧瞧这银丝卷儿,色泽洁白,入口柔和香甜,软绵油润,余味无穷。再配上鲜榨煮得滚沸的豆汁儿,啧啧嘴,这才是人间美味啊。
“兮儿,看你这嘴馋的小模样,可是谁饿着你了?”楚靖寒追上来,刚好看到江兮浅那不断地抽动着小鼻头,闻着早膳的模样;刚才还是眼底千年寒冰,风雪肆虐;现在就是三月春风,碧波荡漾,充满着浓浓的宠溺。
江文清实在看不惯楚靖寒这讨打的模样,轻哼一声。
“……嘿嘿,人家这不是饿了嘛。”江兮浅讪笑两声,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那尊大佛。
明明都是他的错,明明该是她去刨根问底、兴师问罪来着,怎么现在变成她小意讨好,而江文清这个骗了她多年的“罪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爷。
她……她,她大爷的。
江兮浅顿时心头就恼了,嚅了嚅唇,可质问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看到江文清甩过来的两道眼刀,她顿时就安静了,老实了。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地老实了;楚靖寒可就悲剧了。
谁让咱们这“失踪”已久的江大哥不满意呢?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都以银面的身份守护在江兮浅身边,可到底也是聚少离多;这就不说了,明明他都还没来得及小心呵护,他们江家捧在手心的宝贝,竟然就这么被这居心不良的狼崽子给叼走了,这让他……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再加上最近实在是正值多事之夏,楚靖寒注定是要悲催的。
江兮浅自然不知道她大哥心中在怎样地腹诽着,虽然不是要江兮浅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去交换爹和娘的消息,但……就这么便宜了楚靖寒这狼崽子却着实不是他的处事风格,所以……
“兮儿,尝尝这个。若薇那丫头在厨艺上天分还是不错的,只是短短几天,竟然就将清水楼的凉拌萝卜学了个八成像。”楚靖寒将那青红相间的凉拌萝卜块儿夹给江兮浅。
“是吗?那我尝尝……”看字还没说得出口,就听到某位心里老大不爽的大哥单手捂着唇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楚靖寒顿时双眼半眯着,眉梢挑了挑,搞破坏啊,这是。“江、大哥难道是风寒了?这风寒可大可小,这么拖着却不是办法,兮儿医术不错,要不给江、大哥看看?”简而言之,这是病,得治!
“……”刚把凉拌萝卜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吧嚼吧的江兮浅听到楚靖寒的话,整个动作顿时愣在当场,嘴还没来得及阖上,凉拌萝卜顿时又掉进了面前的碗里。这厮,经过一晚上的琢磨,战斗力加强了不少啊。
江文清顺势将江兮浅面前的碗端走,换上一个新的,“早上多吃点主食,这银丝卷儿不错,要不要来点儿豆汁儿?”
“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兮儿不是喜欢凉拌萝卜?”看着江文清那殷勤的模样,楚靖寒自然也不敢落后。
“三皇子,你这是想干什么?”江文清经历腥风血雨的洗礼,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谦谦公子了。不然身为楼外楼对外宣称的楼主,他如何压得下这么多心思各异的同行,还有想要分一杯羹的江湖人士。
“不干什么,兮儿来尝尝。”楚靖寒嘴角斜勾着,原本瘦削俊俏的脸上带着清寒薄笑,慵懒中带着点点肆意,透着三分邪气。
“……兮儿,吃饭。”江文清看着楚靖寒,强压下心头肆虐的风雪,深吸口气转头看着江兮浅,“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江兮浅哦了一声,转头很是抱歉地看着楚靖寒,然后低着头不断地扒拉着稀饭。
瞅瞅她那委屈的小模样,楚靖寒却是不满了,转头狠狠地瞪了江文清一眼,“兮儿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这么凶作甚?”
“怎地,想打架?”江文清放下筷子,同样轻佻地挑了挑眉梢,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了擦嘴。
“打就打,谁怕谁。”身在皇家,再加上这些年皇帝对他的宠爱那可是令人发指,已经多久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跟他叫板了。
“……哼。”江文清飞快地撩起下摆,做了个请的姿势。
“兮儿还没吃好,咱们出去。”看到江文清那挑衅的姿势,到底楚靖寒还没有被飞醋湮没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