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江兮浅欢乐的笑声从马车内传来,坐在车辕上的三人同时身子微愣,而后回过神来,相顾无言;小姐当真是越来越……
“别闹了,兮儿。”
楚靖寒双臂用力将江兮浅往怀中拢了拢,“不是说乏了吗,距离行宫还有段距离,要不要先眯会儿,嗯?”
“也好。”
江兮浅点点头,也当真是觉得有些乏了,靠在楚靖寒的怀中,温度适宜,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至于西蜀椒房宫中的事情最终是如何处置的,江兮浅并不了解,也不关心。此事虽然没有明显与蜀后和苏云韬对上,但他们只需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想到此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那又如何?
他们还敢将那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道来不成?
就算他们不要脸,难道整个西蜀都不要脸了,她还当真不信。
“浅妹妹,昨夜的事情。”
大清早的,陆希辰和苏云禛微服而来,江兮浅倒是极有精神;虽说西蜀的天气炎热务必,瞧这天气不过卯时,太阳便已经爬上了空中,金色的阳光朝四海辐射开来,俯瞰整个大地。不过有楚靖寒这个凉快的人形抱枕在,她可谓睡得很好。
陆希辰嚅了嚅唇,斜睨了苏云禛一眼欲言又止。
原本就对如妃没报什么希望,自然不存在失望。只是苏云禛的心情仍旧很是低落,他张了张口,声音干涩嘶哑,还带着淡淡的哀愁,“我母妃她,她还活着,是吗!?”
语气中带着希翼,带着疑问。
江兮浅本能地抬头望着陆希辰,用眼神探问着,那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浅妹妹,说吧。我们承受得住。”
陆希辰深吸口气,他向来沉稳,心有城府,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如何揭开那假如妃的真面目,找到陆宛如。
“……”江兮浅吞了吞口水,“其实这件事情,或许我不应该插手的。”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如你们所言这般,宫内的假如妃和陆家小姑姑的容颜如出一辙,除了双胎、同胞血亲和易容,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只,只是……”
“江小姐说吧,不用顾忌我,我……我承受得住。”
苏云禛抬起头来,双眸中还泛着血丝,声音虽然带着些许哑色但语气却非常的坚定。
“之前我问过你们,假如妃和陆家小姑姑必然不存在血缘,那,那……那就只剩下一种方法,将一个人变得与另一个人一模一样。”说着,江兮浅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沉,也越来越冷,那种方法实在太过残忍也太过血腥,她深吸口气,强忍着声音中的颤抖,“如果两个人的身材、脸型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可用药水将其中一人的脸合着头皮生生剥下来,而后用特殊的方法缝制到另一个的脸上。”
“什么?”陆希辰那双狡黠的狐狸眼顿时愣住了,将人的脸和头皮活生生的剥下来,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嗯。”江兮浅抿了抿唇,她低下头,而后抬起头面色微微泛着苍白色,身子颤抖着,“很残忍是吗?”
陆希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只是看着江兮浅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我,我母妃她……你昨夜要求检查是为了查探这件事情?”苏云禛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他抬起头眸中带着希翼,希望不是江兮浅说的那样,他母妃没有遭受到那样的痛苦。
只可惜却让他失望了。
江兮浅点点头,轻轻应声,“嗯。”
“嗡——”
陆希辰和苏云禛都顿觉脑子懵了片刻,身子微微愣怔着,苏云禛甚至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若非椅子的靠背和扶手只怕他整个人现在早已经跌倒了地上。
“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苏云禛兀自呢喃着,他猛的摇头。
“抱歉。”此刻就算江兮浅心中又万语千言,可当真到了解开真相时,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如果,如果香昕也是用这样的方法偷了她娘的容颜,那她定然会将她千刀万剐的。
陆希辰无力地摆摆手,“浅妹妹你,你真的确定?”他此刻多么希望江兮浅不是无忧谷少主,那样或许,或许他还能在心里骗骗自己不是她说的那样。
江兮浅闭上眼,深吸口气,有些话早晚都是要说的,索性现在全都说个明白,“其实如果是用这种方法,至少证明陆家小姑姑还活着。”
“可是那样痛苦的活着,连脸皮都没有了,又……”对一名女子来说,何其残忍。
陆希辰双手紧紧地捏着,他咬着牙,强压下心头想要破坏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