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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福康安笑，&ldo;那我替福长安谢过柿子哥哥了。&rdo;

善保给了福康安一记老拳，&ldo;那我就挑开张的日子了。&rdo;

善保索性让刘全去管理铺子，说得动听，&ldo;你是我身边儿的老人儿，咱们自幼一道长大，我又得念书又得备考，这事交给别人还不放心。再者，你以前是在外头做过营生的，里头的弯弯道道也比别人明白，只是有一样，这铺子是福三爷的大头儿，外头人问，你们就说是福三爷的人，明白么？&rdo;

刘全眉开眼笑的去了。

善保铺子开张的事，董鄂氏自然知晓。善保没跟她讲，董鄂氏毕竟掌一府内务，耳闻了风声，却是左右为难。

善保的想法，她实在摸不透。只是这样一来，叫人听了，难免说她亏待了长房侄儿，使得小小孩子就出去开铺子谋生。

董鄂氏也担心善保备考，在这些琐事上分心，便将事跟君保说了。

君保完全不晓得，余子澄因二狗子是他引给善保，自觉没脸，闭口不提此事。董鄂氏也是犹豫了好几天，才同丈夫讲。

&ldo;什么铺子？我怎么不知道？&rdo;君保问。

董鄂氏半低着头，香罗帕绞成一股，又散开，说道，&ldo;听说是家胭脂铺子，把刘全派去铺子里帮忙了。说是跟福康安一道儿合伙做买卖。&rdo;

君保沉着脸，&ldo;我知道了，这事你不必管，我去与他说。&rdo;

&ldo;你好好跟善保说，别闹脾气，他不是不讲理的孩子。&rdo;

君保怒问，&ldo;你银子不够使？又去折腾什么胭脂铺子，发了做买卖的心？短见！现在好好念书，考中举人比你开十个铺子都有用！&rdo;

善保拿话搪塞，&ldo;福康安非要叫我一块合伙，他说都说出来了，侄儿也不好回绝。&rdo;

君保目光如电，锐利的打量着善保，善保毫不心虚，神色太平，君保一声冷笑，&ldo;原想着你大了，向来懂事，却是个蔫儿坏。闷不吭气儿的什么都敢干！谎话连篇！也敢拿这些混话糊弄我！福康安的铺子？福康安的铺子要你出人打理！那个二狗子，先前瞧着元澈的面子，留也就留了！如今却不识好歹，又勾搭着你去弄什么铺子，不知规矩的混帐东西，仗着几分小聪明引诱主子，撵了出去才是正经！&rdo;

&ldo;二叔‐‐&rdo;善保厥厥嘴，央求，&ldo;跟福康安一块儿合伙也有好处不是？&rdo;

&ldo;那也不行，你现在的心要放在课业上！&rdo;君保一副没商量的样子，断然拒绝，&ldo;我前儿去给你算了一卦，你以后是要出仕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差那几个脂粉钱！你把心给我放正，那铺子赶紧收了。&rdo;

&ldo;开都开起来了，二叔，侄儿保证不会耽误功课，明年一准儿考个举人回来，给二叔争光。&rdo;善保偷瞧君保的脸色，无半点转圜，索性无赖了，&ldo;二叔真叫我关了，我更没心念书了。&rdo;

&ldo;混帐，你这是威胁我呢！&rdo;君保一拍桌子，碟子碗乱跳。

善保仗着胆子，扬起脸，刁钻的说，&ldo;二叔平日总是说大家子弟不能寒酸，不能小家子气，侄儿不过是弄个铺子玩玩儿，瞧叔叔这般大惊小怪，哪里还像出身名门上过战场杀人如麻的将军呢？&rdo;话没说完，善保便给君保擒住，夹在腋下挨了几巴掌，初冬，下面就穿了一条豆青厚料裤子，君保正值壮年，气力不衰，打得啪啪作响。

疼倒能忍，关键是太丢人了，善保慌忙叫道，&ldo;二叔，我错了，侄儿口出无状，不敢了，二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这回……&rdo;

君保听着善保痛快的认错求饶，哭笑不得，大手就按着善保的屁股，语中带着威胁，问，&ldo;收不收铺子？&rdo;

善保头朝下，黑油油的辫子垂到了地上，大红的辫穗珠坠在眼前晃着，脸涨得通红，结巴着分辨，打商量，&ldo;二叔，我，我气喘不过来了，你先放我起来，咱们再说行不行？&rdo;

&ldo;就这么说吧。&rdo;君保拍拍善保的屁股，戏谑道，&ldo;瞧着瘦，屁股上倒还有些肉，能抗得住打。&rdo;

善保想着叔叔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不应，绝不能放他起来的，说不定还得挨上一顿打。以往只见佳保在叔叔跟前吓得哆嗦，他还偷乐过。真是风水轮流转……

&ldo;要不，叫福保佳保他们过来瞧瞧我是如何立规矩的？&rdo;伸手拉开善保腰间宝蓝汗巾上的梅花扣，这裤子是用上好的纱缎，又软又滑，善保觉得屁股一凉，裤子堆到了脚踝，露出光洁如冻玉的臀腿，下身风光一览无余。君保却无暇欣赏，狠狠一巴掌盖上，善保惨叫，心里骂娘，羞痛交加时忽然福至心灵，&ldo;别打！我想到了！二叔！&rdo;

不待君保说话，善保爆豆子似的道，&ldo;这样，二叔要我收了铺子，无非也就是怕我耽误学业。我跟二叔打个赌，明年一准儿能中举，若是中不了，我就把铺子收了。行不行？&rdo;

君保冷声，&ldo;你别以为我是跟你说笑，你今儿牙骨硬不听我劝，明年不得中，就去祠堂领板子！以正家法！&rdo;

&ldo;知道了。&rdo;腰间一松，善保手忙脚乱的弯腰提起裤子，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片刻停留，&ldo;二叔若没有别的吩咐，侄儿回房念书了。&rdo;

&ldo;急什么，我能吃了你？&rdo;君保抬抬下巴，看着善保，&ldo;你开铺子的银子是哪儿来的？&rdo;

&ldo;是过年时外公给的压岁钱，三千两。&rdo;

君保皱眉，&ldo;怎的给你这么多银子？&rdo;

&ldo;二叔，先前我阿玛过逝，我派刘全去清江浦找他帮忙。那会儿，他还是四品小官儿呢，不敢跟索绰罗家对着干，装糊涂。现在可能觉得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