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东方刚破晓,蓝欣芮依然像往常一样顶着朝霞来到了公司,路过谢副总办公室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敲了几下门。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谢磊把没修边幅的脑袋伸了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脸色跟死人似的吓人。
蓝欣芮先是一惊,继而笑笑:“谢副总,来这么早。”
谢磊微微点头:“你不也是。”
“我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
“我也是。”
“你刚来,对乡村生活是有个适应过程。”
“睡觉焉有城乡之别?在上海我就习惯了早睡早起,到了这里还是lao习惯。”
蓝欣芮并没在意谢磊话里的意思,顿了顿,问:“可以进来吗?”
“有事?”
“嗯!”
“对不起,我有个坏习惯,休闲时不爱别人打扰,有事请蓝总上班再说吧!”谢磊口气很硬,冷冷的,说完把门关了。
蓝欣芮愣了一会,摇摇头,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门口,迎面碰上康威。
康威睡眼惺忪,举手招呼:“蓝总,早上好!”
蓝欣芮朝康威抿嘴一笑,回了一句:“康总监早上好!”说着,半推开办公室门,折身进去,又轻轻把门合上。
康威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回头看了看,进了谢磊的办公室,劈头就问:“刚才蓝总找你有事?”
谢磊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是啊!也不知道是啥事,我叫她上班再说。”
康威有点恼怒:“你过分了。”
谢磊反问一句:“我怎么过分了?”
“你知道她是谁?”
“蓝总呗!怎么,你不认识她?”
康威气极:“她绝不是你想象中的简简单单的蓝总,你知道全桃花的人都尊称她什么?活菩萨、仙女,土城县的党政领导还有我的老总欧阳晟先生都对她赞赏有加,十分敬重。”
谢磊不屑:“噢,那只是他们对她的看法,并不代表我。我倒没发现她有多么伟大,在我眼里她压根儿就像一个土里八怪的村姑。”
康威被气得跌坐沙发上:“谢磊,你太清高、太孤傲啦!你这样在桃花是待不下去的。”
谢磊冷笑一声:“她一个蓝欣芮就能把我撵走?再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怕什么。”
“你,你太不可思议啦!”康威颐指气使,头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直喘气。
谢磊若无其事似的埋头做她的事,一会儿她站起身,沏一杯茶,递给康威。康威不接,她便陪着笑,带点嗲声嗲气的腔调说:“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我也听说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仁慈、有爱心、有脑子、能力强,但听说终归听说,我要的是眼见为实,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道听途说,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她真是你们所说的那种人,那我迟早是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但是,我把丑话撂在前头,如果她蓝欣芮是个平庸之辈,那我决不会屈服于她。”
康威叹息道:“我知道你性格倔强,不服弱。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次能破格当上公司的副总,还有服务站的总监,完全是她钦点的,不然像你这样的人才,公司不在少数,你手下的那些服务生除了本桃花的村民,全部是大学本科以上毕业的高材生。用谁不可以,为什么偏偏用上了你,你不感恩倒也罢了,还冷眼相待,目中无人,真是不可思议。”
“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跟我说这些。再说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谢磊反口责怪起康威来。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蓝总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她心胸浩荡能容纳百川,慈悲为怀能感动上苍。”
“看来你是彻彻底底被她俘虏、赤化了。”
“不错,不瞒你说,我起初也跟你一样,没把她放在眼里,总认为这乡下人过日子尚且不合格,哪有能儿当领导。可是当你认识了她,走近了她,你就会被她的爱心、仁慈、大度和处事风格所征服,一旦被她征服,你就很难摆脱对她的敬仰、信任和追随。我敢肯定,迟早你也会被她俘虏赤化,成为她忠贞不渝的下属。”
谢磊仰起头冷冷地说:“但愿如此吧!”
这时,门外传来李银娇娇柔的声音:“谢副总、康总监,蓝总在莲花厅等你们,请你们马上去一下。”
谢磊半开门,伸出脑袋:“银娇,怎么回事?”
李银娇说:“去去就知道啦!”
谢磊回过头看着康威,康威冲她点点头:“盛情难却,咱们去吧!”
当谢磊和康威走进古朴典雅的莲花厅时,眼前的情景让俩人傻了眼。只见大厅中央的巨型园桌上,几十根蜡烛闪发出昏黄的光,黑压压一大群人手捧鲜花,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缓缓走来。走在最前面,唱得最响亮,笑得最甜蜜的就是蓝欣芮。
原来康威虽比谢磊大了三岁,但两人出生除了年份不同外,月、日、时完全相同,都是元月二日辰时出生,也就是说,两人虽不同龄但同生日。蓝欣芮一大早来到公司,就是要为他俩筹办这次生日宴会。桃花人过生日都在早晨,说是早过生日早发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