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看着邵则,做足礼数,“邵先生,打扰了。”
邵则明显顿了顿,才想起来孟杳是谁,扬眉一笑,“孟老师!也好久不见了,谢谢你这么关心嘉禾。”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邵则表现得为难,但看了看江何,笑道:“当然可以,唉,也是我们没福气……本来我都同嘉禾商量好的,满三个月,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朋友。嘉禾当时还说呢,第一个就要告诉你。”
孟杳扯嘴角笑了笑,径直略过他进了门。
钟牧原正要跟上,被邵则拦住。
“你是哪位?”他皱眉,对这个似乎与自己妻子关系不浅的男人并不友善。
钟牧原沉默,他刚刚已经被提醒过了,不能说自己是莫嘉禾的心理医生。
两人僵持,江何淡淡开口:“你现在进去,也许不是一个好时机。”
钟牧原错愕地看他,最终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莫嘉禾不是他的第一个病人,却是让他受挫最深的一个病人。作为心理医生,他甚至在了解她家庭状况的过程中都屡受阻挠,也因此一直作用有限。
这三个月他甚至觉得莫嘉禾情况好转许多,几乎有痊愈的倾向。作为莫嘉禾的医生,他好像一直在失败。
他退一步,没再坚持。
“江总,多谢你关心。”邵则笑着问江何道,“她们姑娘家话多,估计一时半会儿聊不完。这边七楼有个空中花园,我请江总喝杯咖啡?”
江何目光看向病房。
邵则了然,回头对两位妈妈道:“妈,你们回去休息吧!医生在呢,孟小姐和江总都是我朋友,没事。”
莫太太显然不太情愿,但邵太太率先迈开了脚步,趾高气昂地走在她前头。她留恋地看了眼病房,也不得不跟上了。
“江总,赏个光?”邵则继续邀请。
江何点点头,同他一起走了。走之前回头看了眼,钟牧原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沉默地弓下了背。
病床靠窗,孟杳在门口远远地只看见厚厚棉被下一个毫无生气的轮廓。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却见那轮廓迟缓地动了动,然后传出一句虚弱而坚定的,“滚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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