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信封。这时我仍可听见从厨房那儿传来的伊萨克低沉含混的声音。我像孩子们在
圣诞节早晨摇动礼品盒那样抖动一下信封,心中暗自诅咒着:伊萨克,见你的鬼去
吧!我一点一点撕开信封口盖,看到信封里面装着一大沓数目极大的钞票。
我把信封放了回去,小心地关上抽屉。这时,他已打完了电话,我就与他告了
别。我上了汽车,很惊诧地感觉到自己在簌簌颤抖‐‐由于咖啡的刺激还是良心谴
责的缘故,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坐在汽车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使内心逐渐平静
下来。我将钥匙插入发火装置,启动了汽车。开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伊萨克&iddot;莱
文的家。他身着一件花呢短上衣,鼻梁上架着一副角质眼镜,像以往一样老成持重
地站在家门口,一手拿着白兰地酒瓶,别一只手则既潇洒地但又嘲弄似的朝我行了
个礼。
9
在百老汇大街红色交通信号灯前,我将车停了下来。这时,我试图把刚才发生
的一切理出个头绪。尼娜去伊萨克&iddot;莱文家做什么?他们已经相识多年,然而他们
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伊萨克&iddot;莱文的巨款从何而来?尼娜曾说他有严重的经济问
题。现在淡黄色信封里的钱已远远超出了留待报童前来收取的金额。在尼娜之前,
莎莉也去了伊萨克那儿。但是如果她用那笔钱与他作交易的话,又为何要使用现金?
为什么在她离开半小时之后,伊萨克仍拿着信封而未启封口?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了。
我看看手表,离安格斯放学回家还有一段时间,我决定先去尼娜家寻求答案。
交通红绿灯一变换,我立即驶向十字路口。在汽车中,我能看见街道对面安格
斯非常向往的地方:大格尔普之家。我转向百老汇大街,头脑里仍然充满了各种各
样的想法。正在此时,有一辆卡车正朝我驶来。我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当我调转
车头时,我只来得及明确三件事:迎面驶来是辆大车,绿色,并且没有减速。
我所知的下一件事,就是我已经仰卧在一间散发出浓烈药味的房子里。
一位黑人医生正在温柔地问我是否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他
赞许地点点头。&ldo;你今天早餐吃了什么,乔?&rdo;这我也知道。然后他又问:
&ldo;今天是星期几?&rdo;我又回答对了。他满意极了,显然我是一个有出息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