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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我们打开前门，屋里寒气袭人，空气中弥漫着颜料、松节油和房里窒闷的气息。

房屋中央有块油布，上面堆满着盛装颜料的坛坛罐罐：马口铁盘子、小桶、冰淇淋

塑料桶、果酱罐子。一些帆布包倚墙而放，搁板上堆有画笔、铅笔盒、破布，以及

酷似标尺但却没有刻度的小段木头和钢条。离窗户最远端的角落里有一块加热食物

用的铁板、几只打开的小提箱和一个睡袋。

&ldo;简单朴素的生活。&rdo;我说道。

莎莉茫然环顾，仿佛她是第一次面对这一切。&ldo;我想这儿多少有点抑郁之感，

但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rdo;她情绪低落地说，&ldo;发生了火灾，恐怕我要永远呆在这

里了。要知道，乔，我甚至不知道，妇女作品展馆昨晚是否还属于我。我签署的文

件上注明了拥有权的截止日期。但谁还会注意这个?&rdo;&ldo;好了，&rdo;我说，&ldo;我敢保

证此时此刻城里有个外科医生对此极为关注。

一幢烧毁的房子算不上什么圣诞礼物。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第一步该做的是打

电话通知你的律师和保险代理人。&rdo;电话机就在睡袋旁的角落里，莎莉双膝跪下，

扫开应答机上的一堆衣服。

&ldo;乔，瞧这个。昨晚我在工作时，通常将话筒挪开，打开应答机，上床睡觉之

前再将话筒放回去。我还未检查别人留的口信。&rdo;在显示有电话打来的红色信号灯

上方有一个小监视窗，里面的数字记录着所有收到的口信的编号。现在小监视窗内

的数目是62。

&ldo;这一定是弄错了。&rdo;我说道。

莎莉按下播放键，&ldo;让我们来瞧瞧!&rdo;她说。

一个电脑化的声音宣告第一个留言的日期和时间：12月23日，下午21点零

5分。接着是斯图尔特&iddot;拉克伦怪异紧张的声音，告诉莎莉圣诞节午时正餐在2点

钟开餐，如果她想来看看泰勒的礼物，欢迎她1点30分过去。

&ldo;斯图，你这个野蛮人!&rdo;莎莉说着，从睡袋上站起身来，走到另一头她搁放

大衣的桌子旁。她拿起瓷器玩偶，开始在工作台上寻找溶剂。电脑化的声音宣告第

二个电话的时间是下午21点30分。听得出是伊萨克&iddot;莱文的声音。我心中一怔，

但声音全然不像1个小时以前那样令人喜欢，让人陶醉。

他告诉莎莉，他必须马上要和她谈谈，口气显得十分紧迫。5分钟后，他又留

下了同样的口信。这次显得有些气势汹汹。22点零3分，第四个电话，是克莉&idd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