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rdo;‐‐所有这些等待清偿的血债。这血海深仇一天不报,枉死的人就一天不能瞑
目黄泉,活着的人也会寝食难安。我伸手拧开了球形门把手。
斯图匍匐在地。听见我的声音尼娜转过了身子,手中握着手枪。
&ldo;唉呀,谢天谢地,乔,太可怕了,他居然拔出了枪。你说得对,一直都是斯
图尔特。&rdo;我大声叫喊起来,我几乎听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ldo;不,尼娜,不是斯
图尔特。所有的一切不是斯图尔特,不是伊萨克,不是德斯。是你,尼娜。
是你。我爱你,是你。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rdo;我盯着她,没有觉察她已举
起手枪并对准了我。
&ldo;必须这样,乔。&rdo;她焦躁不安地摇摇头,这种神情我已经见过千百遍了。
&ldo;乔,我必须这样……人们有时必须采取行动,否则生活将会偏离原来的方向。&rdo;
她向前迈进几步,枪口仍对准我。&ldo;我希望你对我永无二心,乔。&rdo;说着她举起了
枪。
这间舒适的小屋里弥漫着乔伊香水味,还有其他并不芳香甜美的气息:
死亡和恐惧的气息。死亡的气息来自斯图尔特,而恐惧的气息则产生于我自己。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稚气清晰却又明显惊恐万状的声音。
&ldo;尼娜,你准备把我们都干掉吗?&rdo;泰勒问道。
尼娜一下转移了视线,我乘机冲上前去,对着她的手挥拳猛击。她大吃一惊,
扫了我一眼,仿佛脚下的大地猛然裂开了一般。
枪仍在她手中,然而枪口耷拉着对着地面。尼娜双眼注视着泰勒的脸,开始面
对着外孙女向后退去。她经过地上的斯图尔特,进入了起居室。最后,她停了下来,
用背抵住了那块面向山林的大幅平板玻璃窗。窗外,颤杨林在桔黄色的落日余晖中
不停地颤动。
没有临终遗言。尼娜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泰勒一眼,慢慢转过身子,面对
着颤杨林,接着举起手枪对准了太阳穴‐‐子弹正巧击中她那完美无缺的面颊与乌
黑发际线的交合处。阴和阳的交界,死和生的交界。
我没有走近她。我转身拉住泰勒的肩膀,47年之后,我终于摆脱了尼娜&iddot;洛
弗。我和泰勒走到码头时,太阳快要没入地平线了,湖里的冰面上发出了北方冬季
冷冷的光,白色、紫色、蓝色、灰色。然而湖对面西方的天幕上,暮色在背阴处浓
了起来,只有几缕晚霞很明朗,涂抹着夜幕将合的晴空。
在车里坐定后,我指指西边天空。&ldo;你最喜爱的色彩。&rdo;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