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鞋盒仍在我的座位上。那鞋盒上写着&ldo;卡普齐欧&rdo;的字样。我仍然记得,那双
软皮鞋花掉了我一个月的零用钱。我还指望它能使我体态优美,风姿焕发,但不能
如愿。中学毕业前夕,我扔掉了那双皮鞋,现在相片倒仍在鞋盒里。
孩子们对莎莉&iddot;洛弗的照片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着实令我吃惊,他们还都是
10多岁的孩子。当然他们惊喜的程度远远不如达赖尔&iddot;斯特罗伯里接到道奇公司
签署的20,500万加元的合同时所有的那种程度。
但很明显,作为门德尔美术馆墙上那幅挂满男根画像的女画家的儿时伙伴,我
有着一种优越感。孩子们一向对身着泳装的母亲和留着令人生厌发型的男孩们不屑
一顾,然而莎莉13岁时的相片却使我13岁的儿子安格斯油然产生敬畏之情。
&ldo;啊,她让人感到畏惧,&rdo;他说,&ldo;真的使人畏惧。&rdo;&ldo;她如今仍是这样让人
感到畏惧。&rdo;18岁的彼得轻声说道。
凌晨那几个小时,当百无聊赖地翻看那些相片时,我意识到孩子们是对的,莎
莉一向令人感到畏惧。然而我停下来仔细端详的却不是莎莉的照片,而是一张三人
合影:我、莎莉和尼娜。对这张照片,我已经没有印象了。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相片,
是一位业余摄影师某年夏天拍的已经退了色的黑白相片。照片上,我们正坐在划艇
里,我和莎莉在划船,尼娜则坐在船头。我们三人一齐微笑着向码头上的摄影师挥
手。
&ldo;我们和尼娜。&rdo;这是相片背面我的笔迹。经历了30年的创伤痛苦和别离疏
阔,为了未竟的事业,我们再度相聚了。水开了,我走过去关掉炉子,拿下水壶。
我心中在想,这些情况使人足以相信,世上的任何事物,都处在大自然公平的作用
之中。
3
第二天早上,当闻到滤煮咖啡及油煎熏肉片的香味时,我醒过来了。儿子彼得
和约翰尼&iddot;马西斯正在厨房里高唱《圣诞老人进城了》这首歌。我翻转身来看看钟,
离我该起床的时间还有15分钟。我又钻进温暖舒适的被窝,心里想着孩子们和圣
诞节。
圣诞节对我们一家人来说可谓是多事之秋。四年前,我的丈夫伊恩,在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