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松轻描淡写的带过,「也没什么,我只是答应让他并购光力而已。」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并购光力会亏钱吗?」她记得那天在书房外,听见他似乎不赞成这件事。
「就当是让他买个教训也好。而且若是因为娶了你而能让他有所改变,就算亏再多钱也值得。」
「杜总裁,我恐怕没有能力改变你孙子。」许初霞实在很纳闷,他对她这么高的期望是打哪来的,她只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平凡女孩,哪来的能力去改变他那个霸道蛮横的孙子?
「就算三年后,轩怀仍是没有什么改变,我还是很感激你,不过我相信我的直觉,你有这个能力感化他。」当她那天义愤填膺的出现在书房里替他教训轩怀那一刻,他便觉得这个女孩配轩怀十分适合。
「你的直觉可能骗了你,我不可能感化得了他。」许初霞很无力的道。
「无妨,我们拭目以待吧。」杜泽松的眼里微露一抹精明。自从三十几年前错看了女婿之后-他这辈子没再看错人,他相信她有能力改变轩怀。
杜轩怀的房间装潢得很简单,采用灰、蓝和黑的色调,就像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房间内有一张大床,一组沙发,里头附设了一间卫浴以及一间更衣间。
房间外头有个露台,此刻已是深夜,阗暗的夜空上,因为城市里严重的光害,看不到半颗星星。
在露台上站了片刻,许初霞被初春夜里的冷风冻得缩着颈子回到房间里。
瞥了下腕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没打算等那家伙回来,换上睡衣后就直接上床睡觉。
今晚虽然是她和杜轩怀的新婚之夜,不过她祈祷那家伙最好是不要回来,随便他要在哪个女人家风流快活都好。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自己跟那家伙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景,连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为防他可能半夜回来,她还是把床让了一半给他,自己睡在左侧,拉起被子盖住头,找周公下棋去。
既然婚都结了,以后的事也没什么好烦恼的!累了一天,许初霞闭上眼,盖着温暖的羽绒被,很快就进入黑甜乡。
当她好梦正酣,梦见一堆闪闪发亮的黄金就在面前,等着她塞进包包里时,突然一阵天摇地动,惊醒了她的美梦。
「怎么了,地震了吗?」惊愕的醒来,发现自己摔落床下,她茫然的张开眼睛,突然看见面前站着个一脸不悦的男人,她一时之间没认出他是谁,只是呆傻的看着他。
「谁准你睡在我床上的?」杜轩怀皱拢眉峰,瞪着她。
听见他开口,她终于想起眼前这家伙是谁了,失去了温暖的被子,她冻得哆嗦着站起来,扯过羽绒被包裹住自己,瞥他一眼。
「不需要别人准,我想睡就睡,你如果有意见,去找你外公说。」她重新爬上床,懒得跟他多说废话,想再钻回梦里去拿那些黄金。
「你给我下来,不准你弄脏我的床。」见她竟然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又爬回床上,杜轩怀气怒的把她连人带被给扯下床。
没防备的许初霞再次摔下床,这一摔,把她的怒次给摔出来了,火大的吼道:「你外公要我们住在同一间房,你不让我睡床,要我睡哪里?」
「地板或是沙发随便你,总之不准你再碰我的床。」
「凭什么要我睡沙发和地板?」她怒问。
「凭这间房间是我的。」横她一眼,他冷道。
「你不会这么健忘吧,你娶了我,我们已经是夫妻,所以这间房间就是我们两人共有的。」她特别加重「我们」两个字,接着再说:「你要是不想跟我睡,你自己去睡沙发和地板。」
「你最好不要惹我!」杜轩怀失去了耐性,话里透着一丝狠戾。
「你也不要惹我!」许初霞扬眉,毫不示弱的反击,「是你外公强逼我嫁给你的,你若是不满意,去找你外公,不要迁怒到我头上,现在我要睡觉,你要是再吵我,我就对你不客气。」睡到一半被人吵醒,她的脾气正处在爆发边缘。
撂完话,她重新爬回床上。
杜轩怀额头青筋暴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胆敢这样威胁他,看见她躺下,他粗暴的再次把她给拖下床。
许初霞的怒火终于爆发,根本不管他是谁,抄起枕头便朝他劈头盖脸的一顿痛打。
弟弟许初日曾经说她是暴力女王,其实只要不惹到她-她不会随便动手的,可是一旦被惹火,她下手绝对不会客气。
手上拿着枕头打他,她的两只脚也没闲着,用力踹向他。
「我警告过你,叫你不要惹我的,敢不让我睡觉,你找死!」小时候她顽皮得像个小男生,常常跟住家附近的小男生打架,爸妈最后受不了,送她去学武术,想藉此收敛她粗暴的性子。
学了-阵子武术后,她确实收敛不少,不再动辄跟别人打架,不过要是有人不长眼惹到她,她下手也绝不会手软。
杜轩怀没想到她动起手来会这么狠,被她又打又踹,痛得龇牙咧嘴,困在角落没地方躲,只好咬牙怒道:「你这个疯女人够了没?还不快给我住手!」他性子虽然冷峻强悍,却不会动手打女人,因此一直没有还手。
「好,那你说,床是你睡还是我睡?」许初霞停下手,眯着眼瞪他,脸上仍燃烧着熊熊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