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知道饭里肯定有加料的楼眘还是默默的拔了一口,顿时……脸色都青了一半。尼玛,这货是把半罐子的盐都倒进去了吧?以龟速吃完一口,扛到苏诺意走的时候,楼眘故意往前一扑,整个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碎了一地,苏诺意吓了一跳的转过头来,正好看到眼泪汪汪捂着撞痛的胳膊肘的楼眘,询问的视线落到尤胤杰身上,“怎么了?”楼眘泪汪汪,“好痛……”然后可怜巴巴的扫了尤胤杰一眼,含羞带怯啊尼玛。尤胤杰:“……”尼玛的无耻啊!苏诺意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以为又是小尤同志欺负痴傻楼,于是很温柔的嗔怪一句,“以后欺负的时候换个地点,盘子碎了比较难搞。”尤胤杰喜了。楼眘怨念了。“东西你们收拾一下吧,明天我送你们去。”苏诺意说完就进了房,徒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楼眘哼哼,“你是死还要拖上我?”尤胤杰冷笑,“是啊是啊,老子不在你也休想占便宜。”“哼。”楼眘瞪了他一眼,然后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残渣。尤胤杰也蹲下来跟着收拾。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感觉结局又离我有点远了……194翻盘第二天,送走了尤胤杰和楼眘的苏诺意翘着二郎腿蹲阳台上嗑瓜子,阳光晒的人熏然。展开五指挡住眼睛,苏诺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躺着准备来个午睡的时候门铃响了,从阳台上看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影。苏诺意诧异的挑挑眉,“喂!”在门口的那个人抬起头来,脸是陌生的。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的,苏诺意开口,“你按我家门铃干啥?”那人将手中的东西举了举,“我送快递来的。”苏诺意愣了一下。什么快递?也许是尤胤杰买的小玩意儿呢。这么想着,苏诺意蹬蹬蹬蹬跑下楼开了门,把快递签收了下来,却发现收件人一栏上填的是他的名字。字迹是陌生的。送快递的小哥骑上小电动走了,苏诺意揭开箱子上的签单,坐到沙发上开快递箱。箱子里面包着一层锡纸,苏诺意皱了眉将那层银色的锡纸揭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眼睛陡然瞪大,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整个箱子摔在了地上,里面各式各样的输液瓶滚了一地,灌在瓶子里的血浆一下子将地毯浸透。苏诺意看着一下子被血污染出了大片血迹的地毯,脑袋一下子懵了。这是……谁的血?苏诺意捡起签单,看着发件人的名字,赫然发现发件人一栏上填的是段澄的名字!段澄?!脑袋里一下子乱哄哄的,苏诺意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会,这么多血?这又是谁的血?苏诺意觉得自己身体都开始发抖了,却不知道缘由。冷吗?怎么可能,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可是为什么又要发抖呢?手哆哆嗦嗦的在一堆碎掉的瓶渣中翻找,最后找到了一张裹在保鲜膜里面的信封,信封是黑色的,上面画着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因为是暗色的,所以在耀眼的阳光下才能看清楚。苏诺意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一张纸拿了出来。信上的笔迹是苏诺意再熟悉不过的,段澄独有的,清隽的瘦金字体。信上只有一个字——诺。swisen苏诺意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从前的一幕幕不断在他脑子里炸开了,那是他和段澄在一起的过往,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去回忆的过往。曾经,他和段澄是什么样子的?——“段澄,你在干什么?”“忙。”“忙什么啊?”“……”“还没弄完?你不饿啊,我做饭给你吃?”“哦。”“你傻逼啊,那么冷穿这一件?”“冷。”……然后呢?然后他们变成什么样了?“诺意,我喜欢你。”“你开什么玩笑。”“苏诺意我错了,我再也不逼你喜欢我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段澄你这个疯子!”“苏诺意……”“……”为什么突然让我想到这些?苏诺意捂住头蹲了下来,然而地上的血迹却刺的头连闭上眼睛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如果这些血是段澄的……那他应该死了吧?这么多血。这么多……该是把人身体里的血都抽出来了吧。苏诺意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想笑,因为自己想杀的那个疯子搞出了这样自杀的疯狂行径。可是……为什么笑不出来?苏诺意脑中空白一片,等他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公路上,北京堵车堵的很严重,苏诺意就站在马路中间。不对不对!他现在应该呆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把什么都忘掉,他现在过的很好,一直缠着他的段澄终于决定自杀不再祸害世人,他应该好好睡一觉,应该好好休息,然后在欺负痴傻的楼眘和乖宝宝尤胤杰。可是,可是……为什么这里空了一块?苏诺意捂住自己的胸口。特么难道我是受虐狂吗?特么明明是该恨的啊!段澄死了,他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才是。滚你妹的,那也许根本就是他的血!也许是段澄拿猪血狗血来骗他的。一个人怎么会傻成那个样子!苏诺意忿忿的想着,对啊,段澄也许正在等着他崩溃掉,然后才出来告诉他,这也是驯养的手段之一。段澄没有理由自杀。一点都没有,他该活的比谁都好。但是,苏诺意就是有种直觉,这是段澄的血,这又是那个疯子突然神经质做出来的举动。段澄应该在哪里?在哪里?苏诺意拔腿往记忆中的那栋别墅跑去,应该在哪里吧。明明不该去的,那是他的噩梦啊,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了就想去看一眼,看一眼段澄神采飞扬的样子。等苏诺意赶到那栋别墅的时候,别墅外已经停了急救车。苏诺意亲眼看见,段澄被担架抬出来,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随后夜牧寒跟着走了出来,夜牧寒的神色有些烦躁的样子,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隔得很远苏诺意都能很清楚的看见袋子里装的注射器。就是那些东西,将段澄的血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出来的吗?苏诺意想走过去,却又不敢,但是夜牧寒已经先一步看到了他,这一次,夜牧寒的神色已然平静了许多,对着苏诺意招了招手。仿佛经年未见的老友,全然不见前些日子在他身上做的那些疯狂荒唐的事。受了蛊惑一样,苏诺意走了过去,夜牧寒拉着苏诺意上了急救车,急救车里段澄躺在里面。苏诺意不受控制的去看,越看越觉得心里刺痛。“你没死,真好。”夜牧寒说。苏诺意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夜牧寒轻笑一声,“尤胤杰说你死了,然后……”视线转向躺在担架上紧急输血的段澄身上,“然后他就疯了。”苏诺意,“……”“你满身是血的照片送过来的时候,段澄当时就崩溃了,那时候他想死,我拦住了。”夜牧寒说。苏诺意想了一下,应该是他捅自己的那次。夜牧寒继续说,“尤胤杰说,你是被我们逼的自杀的。”苏诺意小指弹动一下,那是他内心起了变化。“段澄比你想的还要爱你。”夜牧寒说,“真的。”苏诺意顿了半响才哑着声音说,“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他欠你的,你流了多少血,他都要双倍的还给你。”夜牧寒盯着苏诺意。苏诺意低着头看着段澄,然后突然勾唇笑了一下,“疯子。”夜牧寒说,“你还没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