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起身,沙发上坐久了,一个重心不稳,单膝跪地。
声音不小,半天起不来。许悠然和顾渊赶紧把人架起,他却按住二人的手说等一下。
顾川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拄地的手青筋暴起,他的腿特别疼,到后来决定不硬撑。
“我的药呢?给我吃一片。”
顾渊从他口袋里摸出止痛片,顾川看了拿过来倒出一把塞嘴里,许悠然便使劲把他架回沙发上坐。
这个样子大家也很熟悉了,等他恢复的功夫,顾渊晃了晃药瓶。
“这也没剩多少了。”
都依赖出抗药性了,不多吃已经没有止痛效果了。
许悠然双手插裤带里,蹩着眉头。
“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顾川,这项目多重要不用我提醒你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吵死了。”
顾川皱眉,他睁开眼,一脸嫌弃。
“已经到关键阶段,你觉得我可能去医院吗?”
“行,你就作吧,谁痛谁知道,反正明姀肯定不知道。”
“……你提她干嘛?”
“你整这病殃殃的样给谁看呢?给我吗?还是给顾渊?哦,你看见明姀了,怎么明姀身边有人了,就自暴自弃了?”
“你是不是有病!”
顾川不想理他,把头转过去。
许悠然不依不饶。
“谁有病?不是你吗?”
“明姀是你妈?一见你就炸?”
顾川也来脾气了,开口就嘲讽,惹得许悠然嗤笑,一俯身,拽着顾川的衣领把他拎起来。
“明姀就是个祸害!她害死了别人还不够,还要……”
“还要什么?”顾川耸开钳制,逼视许悠然,“害死许自得的是我,少他妈拿明姀说事!怎么,喜欢明姀是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不敢承认?”
顾渊在一旁听他们俩吵,他没事人一个,倚着门抽烟,直到听到顾川说许悠然喜欢明姀,才敲敲门,示意他俩注意分寸。
“你俩要吵要打也行,这是别人公司,要不换个地方?”
顾川和明姀离婚后,跟许悠然的关系肉眼可见的下降,曾经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现在除了公事,私下都没什么联系,而且碰面了肯定也要冷嘲热讽尖酸刻薄一番。当然是许悠然单方面的,顾川通常不会理睬,今天这些话,哪天说出来顾渊都不会觉得奇怪。
许悠然最见不得人的心事,就是喜欢自己好兄弟的老婆。明姀是他面试的也是他相中看好给顾川的,但他不知道明姀跟顾川的经历,知道后,心里总不是那个味。那段过去和许自得有关,在那个悲剧里,顾川和许自得是不幸的,明姀更是无辜的,可许悠然别扭就别扭在这,心理和理智无法说服对方,于是再看明姀就百般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