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大敞的门外,那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挡下来。而他们之所以觉得这位法师所蕴含的力量强大却似乎有些不堪一击,不过是因为,对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们几个身上。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梵希一只手微微收紧,一道绚烂的闪电便穿透了屋顶,轰然一声击中了十五个人所攻击的中心,同时那道闪电劈入地面,将七人汇聚的魔法力量一下子击碎。七位法师之中,索兰中了剑,其余六人遭受电击,一时之间四肢麻痛,亦无法继续施法。然而,这几个人中,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鬓发有一缕青色的女子,却看着这位强大的魔法师那妖异的眼纹和收紧的握着剑柄的手指而想到了什么。希伯来语中,有这样一个姓氏,它代表优美,优雅。四个简简单单的字母,拼凑出一个古老厚重的氏族。这一氏族的法师大部分都是足够称得上天才二字的高级魔导,但因为他们的能力太过强大,以一敌万的能力让人崇拜而畏惧,这一氏族在漫长的各国分割争斗里经历了收拢,格杀,后来渐渐没落。他们应当没有后人了才是。似是感受到了旁边探查的视线,梵希拔出剑刃之后,一对幽深的眸子向这边看了一眼。不多,只是一晃。那眸色里的阴冷和肃杀让女子打了个寒颤,当即止住了所有的胡思乱想。但梵希之前召唤闪电的手已经做了一个捞起的动作,碎裂的地板如同有了生命似的移动到他迈出的脚下,稳妥而迅速的将他送到了埃尔瓦面前。卫兵被巨大的石块儿打中而飞了出去,埃尔瓦的儿子的长剑被梵希的手隔空一挥,几条幽蓝色的长蛇格住剑身,迎面扑向他的儿子。埃尔瓦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那种诡异的蛇而后退着滚落台阶,而他面前除了梵希已经空无一人。梵希轻笑一声,似乎连一句话都不乐意听他说了。他左手中的长剑一翻,从左到右便要划开一个优雅的半圆,将人劈成两半。可他还来不及出招,身侧便有一团阴影朝他和埃尔瓦中间而来。不自量力。梵希的剑刃变了个方向,毫不在意的挥斩过去。视线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瞥见了那团阴影的真容。原本正握着长剑的手已经快要划到那阴影的腹部,这一剑下去,这人会肠穿肚烂,死定了。梵希下意识的放松了手掌,并未弃剑,只是手腕翻转,将正握的剑刃一勾,改为剑柄朝外,剑刃朝向手臂的一侧。剑柄戳碰到了那个人,握着剑柄的手也蹭到了那个人的衣服,沾染了一片血色。那人重重的跌在梵希和埃尔瓦之间,几乎是同时,梵希不及布法,几条青色的荆棘已经或穿刺或缠住了那本就伤痕累累的人身上。梵希垂眸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一眼,轻笑一声不屑道:“怎么?我的老朋友,你已经连飞镖都换成人肉了吗?”埃尔瓦已经在此时退后了一步,他亦轻笑了一声,不屑道:“梵希,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为了一条所谓的无辜的性命,你已经失去了杀掉我的,最好的机会。--------------------不同对于埃尔瓦的这句话,梵希并没给出什么反应。几乎是在对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愈来愈多的兵士已经聚集在了大殿,六名法师以及剩余的十三位杀手也已经再次站在了边侧。他却一点儿被围住的自觉都没有,只是神色浅淡的扫了一眼那个女法师,而后缓慢的蹲下身去。蹲下身去的同时,那些荆棘似乎有着生命似的愈发收紧。梵希细微的顿了一下动作,听得周围有人紧张的拔出剑来,他扬了扬眉毛,将手半举着继续下蹲,而后探出一只手碰了下因为荆棘收紧而疼得蹙眉的那人的眉心。一点淡淡的蓝色从他的指尖传导过去,那些青色的荆棘并没消退,只是也没办法再进一步做出伤害。女法师神色间闪现一抹吃力,梵希却根本不在意,只是视线缓缓地巡视着面前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啧,安冽先生,明明告诉过你,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的。梵希并没开口,声音有些飘渺的传入安冽的脑海里,似乎带起了这人一些不算好的回忆,他眉宇间的褶皱似乎更深了些。梵希收回手,虽然半蹲着矮于埃尔瓦,神色却半点儿不像处于下位:“有个问题,如果塞尔斯国的人死在你这里,那么,伟大的埃尔瓦国王,你想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