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卫阳离家出走去花鹿苑找他的难友了。从小一起长大,读书那会儿全班只有他和郝贝米同年同月同日生,年龄最小,一起扛过班上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摸脸摸头还有投食。郝贝米正在家睡觉呢,和他男朋友吵架正气着,做着梦都呼哧呼哧的。
“干嘛呀?还以为是来找我认错了,就你啊。”郝贝米怨念深重,小脸都皱了,委屈得不行,和老大远来找他被呲儿的卫阳表情一模一样,卫阳脸和他差不多大,都白白嫩嫩的,俩人跟被家长骂的双胞胎似的。
“我委屈死了,”郝贝米在沙发上躺尸,也不给发小倒水,“你想诉苦是吧,一起说我都给一下全难受了。”
卫阳本来也没什么,就来找他玩儿,结果看着郝贝米闹心死了。“池朗把你怎么了?”
谈到池朗郝贝米从来不正常,他怒气冲冲说:“妈的,可能是变心了。”
卫阳天真地问:“啊?池朗都会变心啊?”
郝贝米颇为糟心地看了他一眼,叹气装作成熟过来人的语气说:“算了,孩子你还小,不懂事我原谅你了。”
卫阳:“……”
池朗是个医生,不是家里超级有钱但非要工作的那种剧本,是从小励志不当医生,最后当了医生的那种剧本。
池朗下班回家看见卫阳打了招呼,看都不看一眼郝贝米,直接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卫阳觉得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聊天说:“医院白大褂真好看哈。”说完都想打死自己了。
池朗笑着说:“穿多了感觉跟件道具似的,没想好不好看。”
郝贝米拿过茶几上的薯片,故意吃得咔呲咔呲,含糊不清地自己小声嘟哝:“丑死了。”
池朗还不看他,又对卫阳说:“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卫阳赶紧点头,“你们工作累容易饿,我还不饿,不饿。”
“是啊,很头疼,”池朗眼睛余光觑着郝贝米,故意跟卫阳聊天似的说,“今天文盛公司的人来体检,本来就忙,还有个人持着枪进医院被我发现了,吓炸了一堆人。”
卫阳听见文盛敏感得不行,赶紧走了——出去跟他哥打电话,上报任何关于对他嫂子不利的情况。
而郝贝米听见枪就傻了,池朗本来就是故意说给他听让他主动关心自己的,结果半天郝贝米都没回过神来,他就知道自己吓着他了。
“还不理我?”池朗心软。
郝贝米傻乎乎地望着他,小脸蛋儿都不红扑扑的了,嘴角还有些薯片屑。
池朗叹口气,一再心软,欠过身子替他擦了嘴,“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