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水莲是我父亲房中婢女,我与她并无交集,又何须杀人嫁祸。”
徐匀转向沈怀瑜,“先前因为事关沈家名誉,本官不欲多问,但如今已经牵涉人命案子,你且从实说来,沈怀理到底因为缘由,杀死水莲。”
“因为他与父亲一年前所纳良妾偷情,被水莲撞破,因此杀人灭口。”
嗡的一下,满堂哗然。
围观之人几乎炸开锅一般,“难道说这沈怀理竟然是贼喊捉贼,自己做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然后泼脏水给弟弟?”
“那可真是烂到家了,那可是自己弟弟啊,竟然说毁就毁了。”
“可不是,手还给打断了呢,啧,这就是翻案了,那也是个废人啊。”
“不对,我怎么听说,半年前也就是事发之后,那良妾生急病死了啊?”
“难道说是假死,藏起来了?”
“很有可能。”
徐匀把惊堂木一连拍了三声,大吼一声“肃静”。
与此同时,衙役们再次点起杀威棒,声音放低,尾间拖得长长的,“威武。”
两厢作用,这才把围观人群的人声音压了下来。
“沈怀瑜,此事不可乱说,你可有证据?”
“城东秀水街花蓝胡同,最里面那一间,如今就是那良妾的藏身之处。”
徐匀又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地上,“带人。”
“且慢,”沈怀理忽然出声,“这事与她无关,大人请容草民详禀。”
徐匀抬了抬手,“讲。”
“我与她其实并无私情。只是一年前我父忽然药石罔顾,徘徊在生死之际。草民救父心切,便将她买来冲喜。事后,我怜她孤苦,遂帮她假死脱身,妥善安排。”
“虽然我有欺骗父亲之嫌,但想着此人还年轻,不能将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故才出此下策。但要说我杀人灭口,却是绝计没有。”
“那水莲一心想攀高枝,勾引我不成,就去勾引怀瑜,被我撞破后骂了两句,这才一时没想开,跳井了断。”
周围人又起了一阵嗡嗡地议论声,“嘿,变得还挺快。半年前还说是沈三公子调戏婢女,人家不堪受辱;这会儿就变成婢女攀高枝了,啧啧,真是戳到痛处就卖好。”
沈怀瑜根本不在意他这位亲兄长说了什么,而是隐蔽地看了一眼齐宣,看到他缓缓地垂了下眼皮,似是点头,这才放心。
顺便又看了一眼元瑾汐,只见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被齐宣宠得这般胆大妄为,日后怕是有苦头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