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犹言在耳,而那玉佩,虽然早早地不在她手上,却是一直刻在她心里。那些年,每到坚持不下去时,她就会去想。
不由自主地,元瑾汐走过去,在一地碎片中,将那玉佩捡了起来。
入手温润,虽然带着冬日里的凉气,但握在手里,并不冰手,反而带着一丝熟悉,仿佛这东西已经在她手里握了许多年一样。玉上刻着的是一种商周时期刻在青铜鼎上的一种铭文,这也是那个自称“坏人”的小男孩告诉她的。
翻过来,还有一个大篆体的齐字。
这玉佩,分明就是当年他留给她那一块,后来被她拿去给她爹换了药材,怎么这时又出现在了这里?
忽然间一只手伸了过来,唬地一下将玉佩夺走,厉声道:“你个贱婢,竟然敢偷我家主子的玉佩。”然后像是不解气,抬手便打。
元瑾汐却是没有反应,目光仍旧停留在那块被夺走的玉佩上。
只不过,这一巴掌却是没能落下,而是被人架住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扭过头去,发现是齐宣架住了铃铛的手腕。
随后齐宣用力一甩,将铃铛甩得连退好几步。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在颖王府里放肆了,程姑娘真是御下有方。”齐宣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瞥向程雪瑶。
程雪瑶一脸尴尬,狠狠呵斥铃铛,铃铛本意是想打元瑾汐一巴掌给自家主子出气,但没想到竟然会惹得齐宣大怒,当下也是跪地认错,磕头求饶。
有了这个小插曲,程雪瑶没办法继续哭下去,夏雪鸢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打人好像不太对,自然也就不再去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题,两方人马暂时稳定下来,然后由婢女带着,各自去厢房换衣服。
毕竟刚刚一番扭打,衣脏不仅是脏了的问题,有些地方还被扯坏了。
只是在换衣服时,又出了一些小插曲。
因为颖王府里没有正儿八经的女眷,有的只是婢女。元瑾汐的衣服虽然都是新做的,但两人谁也不愿穿她的衣服。
夏雪鸢这会儿也想起来程雪瑶是谁了,在京城这几天,她还是听到些八卦的。
如今较劲的对象从元瑾汐换成了程雪瑶,她甚至有点暗自庆幸,刚刚在锦记没有买到衣服。
不然穿了和婢女一样的衣服,还怎么和程雪瑶争?
因此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打发婢女去成衣铺买衣服。
至于元瑾汐,新衣服巴不得不给她们穿呢。最近做的那几套,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给她们她们俩一不会珍惜,二不会念她的好,平白糟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