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劈头盖脸说了一大通,而我昏昏然完全不知是为何。
我听得有点头疼,真的完全没料到阿芮会联想这么多。
我觉得她太敏感了。
虽然我和宁冉的那些纠葛确实挺让我心累,一直想要远离,但是我也没有怂到这种程度吧。
“你等会儿,刚刚你说什么?宁冉有时候会在这边儿住?她不是在沿海扎根了吗?这么有空往家跑?”
我和宁冉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几乎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是来自于阿芮和我老妈的转述。
老妈并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只当是时间与空间的原因让我们逐渐疏远。而周斯芮作为我们共同的好友,除了我们自己,应该就属她最清楚发生了什么。
实在是难为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夹心饼干。
“怎么着?人家还不能回来建设家乡了?”阿芮呛了一句。
“她上个月刚在省城找了工作,跳槽了。”
我的背后突然有些发热发潮,仿佛出了不少汗。
阿芮看我似乎有些僵硬,还是良心发现安慰道:“安啦,偌大一个城市,你们又有心避开,根本就没机会遇到对方好吗。”
我原本挺直的脊背悄悄向后倾斜,靠在沙发背上既浅且缓地出了一口气。
但愿吧。
第一章
和阿芮分手的第二天我就回了省城,像只蜗牛似的缩在房子里。之后的几天也尽量减少出门的时间,几乎完全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我虽然一直嘴硬说我不会那么怂地躲着宁冉,但事实上我已经这么躲着她很久了。
似乎只要我们不见面,就不会想起那些彼此都避而不谈的事情,可以不去直面年少的无知、愚蠢与自以为是,也不用为曾经对对方造成的伤害沉默忏悔。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虽然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可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她。或者说,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们就都不再是对方认识的模样。
一旦一个人有了心事,她就会渐渐变成另一个陌生的人。尽管还披着原来的皮囊,底下的心思却早就面目全非。
我不清楚我和宁冉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我逐渐意识到,她可能就是我的命数,命里的一个劫。
不然的话,为什么我总是以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