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邯郸酒肆异常热闹,只是透着一种诡异,人人一脸神秘,低语交流,防贼似的,欲说还休。
人的猎奇心是无限的,欲盖弥彰、欲拒还迎的交流却让各种消息裂变式传播。
胡坊猗顿商铺。
王景父女和慕容铮父女四人端坐,案几上放置着一张带着血渍的药膏,这是他们花了十个金币,从信陵君门客,也就是被姬天歌在驿馆救治的儒生处买来。
四人对望,满脸遗憾和凝重,还有一丝丝不忍和痛心。
“如果说精盐仅仅是‘从有到好’,而这个杀毒液和创伤贴完全是无中生有,石破天惊。”
“没想到,杀毒液加创伤贴,真是不可思议。上午医治,下午便结疤了,堪称神物。”
“这幅创伤贴,我专门找大医师研究过,都是寻常的草药。仅仅是创伤贴,断不会有此等疗效!”
“结合天歌所说伤口毒虫原理,是草药在治疗,毒虫又在破坏,只有治疗效果高于毒虫的破坏,才会医好,如果破坏的速度高于治疗,那么就算治疗也会恶化。
而有了杀毒液,相当于没有破坏,只有治疗,重新长出新肌速度快了许多倍。”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完全不知轻重,可惜了!”
”卿本无罪,怀璧其罪。他毫无根基,居然敢在驿馆开坛公演,尚不知划时代利器,也会伤自伤身呀!”
“重器一出,天歌如同游走于饥饿的豺狼虎豹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吞的渣都不剩!”
慕容铮嗔怪道:“语嫣,不是叔叔我说你,你明知他就是个愣头青,要公开展演,为何不拦着他?”
“我怎能说服他?只当他爱出风头而已,又岂知他这次展示的是真正的重器。”语嫣嘟着嘴,一脸委屈道。
慕容婉儿不失时机冷嘲热讽:“语嫣性子清冷,眼高于顶,目光都在王公贵族身上,哪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没落流亡之人?”
王语嫣面色一恼,正欲反驳……
婉儿却得势不饶人,直接爆粗口:
“在婉儿眼里,你眼中的哪些所谓王孙公子,算个屁!
他们整日里就知道机关算尽,杀戮不断。
而天歌公子推出的这杀毒液和创伤贴,可以挽救多少性命?百万,还是千万?可以传承千年?万年?
悬壶济世、大济苍生,
天歌公子根本不是人,
他是……神。
如果,神陨落了,
你,王语嫣就是帮凶!”
王语嫣身形一晃,如同电击,泫然欲泣……
“哎哎哎,过了。你们怎么针对起我女儿了?又不是她害的。我们应该想,如何解决六国逼迫赵国?!”王景也是一脸难看。
“如果,这次天歌能侥幸逃出此劫,我便带他遁入草原深处。他将是我们草原的腾格里,草原人会将他当神供起来,他将属于整个草原。”慕容婉儿喃喃自语般轻声道。
“你才见他一次,就春心萌动了?”语嫣愕然,随即弯酸道。
“俗,俗不可耐。”
慕容婉儿斜蔑王语嫣一眼,一脸鄙夷和嫌弃,随之眼中充满了向往的神采,
“他是腾格里,我愿意做神的仆人。
此,和情无关。”
“你想多了。即便到了草原,除非他就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凡人。否则,必将是草原巨兽绞杀的目标。”王语嫣冷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