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不直接要求皇上,此话只对裴康说,就是预防刘启偏心眼,护着明光宫中的人。
刘启当然明白窦太后的心思,见她铁定了心思要替刘德讨说法,也只能附和着她,说:“对!裴康,查出下令者,给朕绑上交给太后处置!”
刘启自幼为了保住太子地位,从不敢违抗父皇母后的任何意思。现在都当了十来年的皇上了,这种不忤逆母亲的性格,已经成为他习惯性的思维特征。
裴康心里自然对皇上的这种秉性很了解,虽然他只听皇上一个人的,但窦太后发了话,他已经做好执行太后懿旨的心理准备,只等皇上发话确认了。
因此,刘启话一说完,裴康立即应声“喏”,就带着未央宫的侍卫们,将明光宫的十六名侍卫带了下去,鱼贯着带往侍卫休息室。
刘启转眼望着窦太后,温柔地说:“母太后,儿臣跟荣儿送母太后回长乐宫安歇。”
“好吧,荣儿,扶老祖宗躺上去。”窦太后边说边向她的躺椅走去。
刘荣立时伸手扶住窦太后,边躺椅旁左手搀住窦太后的上身,右手让她的双手抓着,平稳地让窦太后躺到躺椅上,接过白福递过来的丝围子,轻柔地铺在窦太后的身子上,柔声说:“老祖宗,我们回宫去了。”
说罢直起身,刘荣对白福点下头,等两个太监抬起窦太后的躺椅,刘荣走在躺椅中间,边走边陪着窦太后说话儿。
刘启见状,对未央宫的太监指了指刘德说:“将河间王送回栖凤宫!”说罢,随在躺椅后面也向长乐宫走去。
送窦太后回了长乐宫,刘启带着刘荣来到栖凤宫时,刘德已经在他自己的卧房床上躺着了。
刘荣陪着刘启走进刘德的卧房,见栗姬正汪汪地坐在床边抹眼泪。
刘荣走到母亲身边,低声说:“母亲,三弟受的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母亲,荣儿要跟父皇说些事,母亲先回房歇着吧。”
栗姬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向刘启,刘启点点头,安慰说:“没事的,栗姬先回房歇着。”
栗姬带着哭腔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望了望刘德。刘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德儿没事的,母亲先歇息去吧!”
望着栗姬走出了卧房,刘荣才过去将卧房的门闩上。
刘德微微一笑,望着刘启说:“父皇将就着坐德儿的床上吧。”
刘启边在床沿坐下,边说:“德儿的房间太简陋了,要添些家具才是。”
刘荣走回刘德床边,掀起垂在床前的毡子,对床下说:“你们出来吧!”
刘启没想到自己要找的宫女和侍卫就藏身在刘德的床下,略吃惊地俯望着宫女苏枫和侍卫冀河从床底钻出来。
两人爬出来,立即向刘启跪下,伏身在地。
刘荣侍立一旁,望着伏身在地的两人说:“这可是你们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你们实话实说吧!”
听刘荣这样讲,宫女苏枫抬起头来,自抽着嘴巴连声说:“奴脾有罪,请皇上责罚!”
刘启冷峻地望着苏枫,说:“你有何罪,从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