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她借着换气时,小小挣扎了一下。
「妳说我是妳的恩公嘛,既然如此,恩恩爱爱的事就随我了。」他仍笑吻着她。
她听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随即,笑容不见了,僵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正一颗一颗地解着她衣衫上的盘扣。
「你……你做什么?」她想着该不该阻止他的动作。
「妳说一个男人剥一个女人的衣服,是什么用意呢?」燕子飞轻轻松松地就将她的外衫褪去。
「少爷!」少了外衫做屏障,她难为情的想躲开。
「妳别怕。」他安抚道,嗓音醉人,拉过她不自在的身子,不让她躲。
这是画眉第一次听到他呢喃的耳语声,此刻的他,不像十七岁,而是一个无比成熟的大男人了。
她身子不由得放松,连脑袋也不再觉得那么空白无措了。见她不再那么僵硬,燕子飞微微一笑,低下首来,轻吻着她裸露出来的肩骨,亲密的触感惹得她不禁哆嗦起来。他温柔的环抱住她,将她抱上床沿坐着,自个儿环着她的腰蹲在她身前,双眸满是柔情的凝望着她,「可以吗?」他正式的开口请求。
她羞赧得不敢回望他,哪可能不可以嘛!只得低低的颔首,「你说的,反正你是恩公嘛,恩恩爱爱的事就随你了。」
他喜上眉梢,见着她亲手解了衣带,他脸上线条越来越柔,也开始动手解着自个儿的。
画眉瞧着他外衣褪下后光裸的胸膛。其实她伺候他沐浴多年,对他的身躯可以说是「半生半熟」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偷看过了,只差没有上下其手的摸过而已……
这会贝齿轻轻咬了下唇,从前不敢光明正大看的、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瞧的,今儿个似乎都可以了,连摸都行,这么一想,她腼眺的伸出手掌,好奇的熨贴上他的胸膛,上头热热的,还传来他强健的心跳声。
她小脸一躁,又要缩回手了,但却教他紧紧反握住,就这样两人将双手迭握的搁在他的胸口上。
「画眉,这颗心,我送给妳了,今后不管如何,都不许妳退还,若敢退货,当心这颗心耍脾气不跳了。」
她好感动,鼻头麻麻,怕是爱哭鬼又要来报到了。
「放心,我不会退货的,若要退也是你退我,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够好!」
她话还在嘴边,身子已被他压躺在床上了,她心惊的抬眉,望见的是一张怒容。
「我不喜欢听的话别说,谁要妳自卑来着?妳瞧不起自个儿,难道也瞧不起我的眼光?妳若不怎样我又怎会爱上妳?傻画眉,我心里头只有妳,也要妳心头只有我,其它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一丁点都不许它冒出来搅局。」燕子飞严肃的说。
「讨厌的家伙!」她用力地捶着他的肩膀,「你到底要我多晕、多醉、多感动啊?!」天啊!不哭都不行了、不哭都不行了啦!
他露齿一笑,「最好感动到妳今儿个晚彻夜不眠的尽情对我奉献。」
画眉破涕为笑,这回竟毫不犹豫,大声的应了声,「好!」
他还吓了一跳呢,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今晚还得靠他来「主持大局」,他不能自乱阵脚。夜里,屋内绮丽,娇吟不断,守在屋外的小染满意至极,回头得火速将这事禀报老爷,他可是期待两人好事已久,听到两人顺利圆房,不乐开怀才怪,这项喜讯由自个儿来报,这打赏肯定不少。
呵呵,少爷加油!若再让画眉小姐孕上一儿半女的,老爷更高兴,对他的打赏更丰厚啊!只差一天就回到苏州了,但是他们却连家门都来不及踏进又赶回京城了。原因是燕家绣庄送进宫的一批织品出了问题,燕华竹三天前就教人连夜押往京城问罪了。
在家仆紧急送消息给燕子飞后,他立即掉头赶回京城了解状况,但脚才踏进城门,就又听说此事是一场误会,昨天又教人专程送燕华竹回吴县了。
「真是的,早知道贤侄会如此火速,折返回京,老夫就多留燕老爷作客一日,让你们父子见上面,省得你为父亲担心。」殿前大学士洪文动在自家大厅上抚须笑说。
燕子飞含笑回道:「只要爹无事我就放心了,这会我是专程来谢过大人在绣庄出事时力保爹无事,等见过大人后便要赶路追上爹,与他一起回苏州去。」
洪文动闻言忽然叹了一声,「说实在的,这回把你爹请上京,虽是误会一场,但是有些事,贤侄最好还是得警惕上心才好。」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燕子飞一眼。燕子飞眼眸轻扬,静默的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爹被请上京的事,早如他所预料并不单纯。
「这回是后宫娘娘穿了燕家绣庄所制的夏丝后,全身出现了红疹,怀疑燕家绣庄呈上的这批织品有问题,太后一怒之下便下令拿人上京问罪,事后虽很快证明是那位娘娘的饮食出了问题,跟身上穿的布料没有关系,这才放你爹回去,但是你要知道,后宫娘娘起疹,为什么第一时间怀疑的不是御膳房的食物,而是你绣庄的织品?」他意有所指的望向燕子飞。
燕子飞脸色沉了沉,「大人的意思是,我在朝中得罪了人,这是对方有意的藉机警告?」
洪文动赞赏的一笑,「无怪乎人人都说贤侄聪明绝顶,一点就通。」
他低下头笑得复杂,他通的不只这一点吧,唉……
「大人应该还有话未说完吧?」心想着,这回大概逃不了,真得在京城耗上一段时间。
洪文动嘴抿了抿,藏住了心虚。「贤侄此番拒绝入京为官,着实得罪不少人,让一些拚命举荐你的人感到面上无光,你虽然已经亲自向他们道歉婉拒过,但这些人仍是觉得你不识抬举,才想要教训你。老夫想提醒你一件事,你拒绝的恐怕不只是仕途,要明白,若得罪了管商的官,你这想从商的心愿怕也难以如愿,而你爹的身子不好,可禁不起这样为你的前途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