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外头送来的拜帖。”杨庆早就被派到此处来了,扬州的情况他大致跟昭阳公主说了一通,余下的事情他也不敢自作主张,便将拜帖全部呈上。他是代表雪园对外接洽的,如昭阳公主吩咐的那般,只称是京中来此地休养的,并未提到身份。
谢扶疏从杨庆的手中接过了帖子,随手翻了翻,惊讶道:“连刺史府的都来帖子了?”
杨庆拱了拱手,应道:“先前就是扬州刺史的公子问奴婢是否愿意转出园子。”
谢扶疏了然颔首,她又道:“这种单个儿请的就不必去了。”她转向了昭阳公主,又道,“不久后有个赏花宴,去么?”
“哪里的赏花宴都不会少。”昭阳公主轻笑了一声道,“到时候花都谢了,难不成去哭残春与无情的东流水?”
昭阳公主这嘴啊——谢扶疏横了她一眼,问道:“去不去?”
昭阳公主笑道:“去,自然是去的。”她们应该会在扬州留一段时间,总该与扬州的人打交道。再者扬州这处适宜闲居,日后会回来的,不是么?
扬州的闺秀同样有个圈子,要么是官府小姐,要么是一些名士家的姑娘,如商人弟子,除首富王歧之女王淑外,很少有人能进入的。说来那王淑,也是借着刺史千金司马蕴才进入其中。
谢扶疏掐算着时间,轮椅应该过阵子才会将成品送过来,还是勉强能参加一下花会的,省得公主非要说留下什么遗憾来。
“司马蕴是司马休的独女,脾气比其他千金要好。”
“别驾尹有德家的千金,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流。”
“扬州城里性子最高傲的姑娘,应该是大儒孔尚青的独女。”
……
临出门前,杨庆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回。
“听着一个个倒是挺有意思的。”昭阳公主莞尔一笑。
谢扶疏只是斜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都说北地民风开放,再看这扬州,其实也相似。百年时间,足够其从凋敝破败的情况下恢复过来,繁华盛景,能与京都一比。
谢扶疏坐在马车上,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你去赏花宴,带着匕首做什么?”昭阳公主诧异地望了谢扶疏一眼。
谢扶疏哼了一声,收起了匕首,漫不经心道:“它很不同,便带过来了。”
昭阳闻言挑了挑眉,她凑近了谢扶疏道:“因为匕首是我赠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