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面上平静地到梳妆台上将白色的锦帕上抹了胭脂。
坐在温清姿的身侧,悉心为温清姿的两颊敷上一层红润。只这样异常的红润,愈是将嘴唇的苍白凸显。
邵氏将锦帕沾染胭脂的地方轻轻附上温清姿已经冰凉如水的唇:“娘知道你怕黑,黄泉路太黑太长,娘怎么舍得让清姿一个人走那么黑漆漆的路呢?清姿不怕,娘会陪你走……”
霎时,邵氏手一颤,锦帕落在温清姿耳畔。
她颤着手,轻轻起开温清姿已经冰冷僵硬的唇。手上沾染上的胭脂末无比刺眼,刺痛了邵氏这丧女之痛。
邵氏怔怔望着温清姿唇齿处更为刺眼的一处。
那一处刺目,在温清姿小口之中。邵氏轻柔想撬开温清姿牙齿,可温清姿咬得紧紧,似乎在用她已经逝去的灵魂在咬紧它。
邵氏感受到了温清姿最后的挣扎,泪意如珠潸然落下。她咬了牙狠了心,终是将温清姿死死咬住的齿畔撬开。
深蓝色一小块碎布。
温千山告诉她,温清姿是在刀剑之乱前便已经断了气。
她的女儿是被一根金簪夺了的性命,那根金簪……是从她女儿的身后刺入,而温清姿的唇齿间咬了这样小块的碎布。
那个凶手,是在近身之处,她女儿的面前,用金簪错到她女儿的身后生生夺去的她女儿性命!
小得只有邵氏的小拇指,却是温清姿用最后的气力维护下的。
她的清姿,那时该有多痛?
邵氏攥紧手心深蓝色的小碎布,宫中位分中能用深蓝色的人,只有一个!
她邵音的女儿,那样不甘心地咬着这块小小的碎布不肯松口,她怎么可以甘心?
翌日,魏晋禀告张榜画下图案的马车一路往蜀国方向而去。
温千山当即奏章一封,交到了安子手中:“将奏章送入宫中,我要立刻去救清玉。”
安子亦是挂念温清玉与玲珑,连忙应道:“是,老爷。”
这封奏章不用说也知道,定是温千山先斩后奏离京的奏折。
听到了魏晋的禀告,温千山已经没有了耐性。
“将军,调兵遣将亦是需要花费时日。”魏晋道。
温千山当即便到了自家后院马棚,牵出自己的坐骑:“不需调兵遣将,就算只有我一人,也势必要救出我的女儿。”
入宫禀告来回一趟就很耽误时间。
马车载人不比一人一马快。他们比那马车晚出发两日,已是刻不容缓。
魏晋紧随温千山:“魏晋这条命是将军的,生死都跟着将军。”
而就在温千山离京那日的夜里,襄侯府邵月阁中温将军的三夫人邵氏——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爱滴读者留言更喜欢加更状态的如意,
真的么?
(对手指,如意要是打个鸡血加更的话你们会更爱如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