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士徽、士干分别道:“是啊,那孙权小儿不过三十余岁,家父都七十多了,还需向他俯首称臣,年年进贡…他不就是仗着东吴的军辎、兵器、铠甲充沛么?若我士家军备齐整…岂能容他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
“依我看,今日的那连弩就挺好,一弩十发,登时就能让一头牛毙命,一旦配备齐了,我交州进取或许不足,然守城绰绰有余,如此一来,我等就再不惧怕那孙权小儿,看他还敢不敢…提及那无礼之要求!”
所谓的无理要求…
是指代士變每年都进贡给孙权大量的“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大量的珍奇异果,甚至还包括许多良马。
可…
哪怕是就在这样的大前提下。
孙权却依旧强迫士變答应。
将交州北部(也就是广东)划归给孙权,并且孙权派步骘前去管理。
交州南部(今越南的北部)则依旧归士變…
属于藩属,有自主权。
要知道。
当初…这件事在交州引起了幡然大波。
许多交州人都觉得孙权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士變的一干儿子更是扬言绝不让步。
只不过,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干…
交州有兵,却苦无军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又如何能抵挡孙权大军?
不得以,士變迫于威慑,只能让出交州北部。
这样一来,他那七郡督的头衔名存实亡。
这些年,随着年龄增大,士變也渐渐的没有了收回失地的野心,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咸鱼下去。
可事实上,他的儿子们,还有他那弟弟,都不安于现状。
其实孙权也不安于现状。
孙权妄图在他死后在动手,将整个交州收入囊中。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就在未来,士變活到九十岁方才撒手人寰。
而孙权当即就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成功逼反了士變的一干儿子,之后…这些儿子意料之中的,被孙权有预谋的血腥镇压。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士祗、士徽,士干这个兄弟望眼欲穿一般的望向他们的叔父士?,像是要等着他拿主意。
这次“偶然”在江陵城遇到的军械。
既有对抗骑兵的偏厢车,又有中距离射杀敌人的连弩,还有运送粮草的木流牛马…
这…还不够么?
还不值得出手么?
傅士仁那边的军械…无外乎就是一些低劣的兵刃与铠甲。
价格还不菲…
可那些…能与今日看到的这些神器相提并论么?
“咳咳…”
终于,在一干侄儿的期盼的眼神中,士?张口了,“我只是担心,你们父亲…他一生不愿意卷入这纷飞的战乱…”
不等他把话说完…
士祗张口道:“父亲是孙权的藩属,太史慈也是孙权的藩属,太史慈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么?这孙权小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就是想要熬死我爹,然后将整个交州吞并!哼…叔父,爹的年轻不小了,可叔父还在,我们还在,难道我们士家就任人宰割么?”
诚如士祗说的,在汉末这个混乱时代,藩属是很危险的,很少有藩属能与一方势力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