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夜间自杀的人,早上是不可能报名参加钓鱼同好会的。
&ldo;原来是这样,&rdo;猪狩对冬村说,&ldo;看来,我们又有令人伤脑筋的事儿干了。&rdo;
面对那些分不清自杀他杀的案子,猪狩只能自认傻眼。他所擅长的是逮捕个犯人啦什么的,这可谓他大放异彩的绝手活儿。
&ldo;想想办法,我想是能解决的。&rdo;
冬村一字一顿地说。
&ldo;我想也是的。&rdo;
想想办法,我想是能解决的‐‐冬村是一个值得依靠的搭挡。三十出头,对靠直觉搜查有一套特殊的本领,是搜查一课课长手下的一匹黑马。但这也是一年前的历史了。现在,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和那个厌烦人间的井上医师在性格上有某些惊人的相似之处。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改变了冬村,使他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虽说这是事实,但猪狩却在心里想,冬村是否本来就有孤独癖呢?
从那以后。猪狩也开始感到有点不安了。冬村的动作、思考方法上总是透出几丝懈怠的意思。冬村会不会在什么时候下放弃搜查员的生涯呢?‐‐他的不安越来越浓了。因为,在他的眼中,冬村不负责任的表现越来越明显了。
&ldo;那么,咱们走吧!&rdo;
两人的屁股刚离开座位,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一个名叫筱条雪的女人打来的。她是一幢大楼的主人,大楼就与中央医院隔着一条胡同。筱条雪在电话中说,出事的时候,她在楼顶上养的狗猛叫了一阵。
猪狩和冬村离开所辖署,去拜访筱条雪。
&ldo;是的,没错,就是八点五十五分。&rdo;
筱条雪六十多岁了,摇着头这样断言。摇着头断言,这也真可谓一种奇妙的习惯了。猪狩心里想。
六层的大楼象是叠起的火柴盒,筱条雪在楼顶建了房子,住在这儿,尽管小一点,还有一个庭院。狗就养在这个狭窄的庭院里,是一条名叫次郎的纯种日本牡狗。次郞很少叫,只有在直升飞机从空中飞过时才会叫上几声。
昨夜八点五十五分,它一反往常,狂叫了好一阵子。
筱条雪初时正在屋里看电视,通过电视屏幕的显示,她清楚地记得狗叫的时间。听到狗那样不寻常地狂叫,她出屋来到了院里,次郎正冲着中央医院的楼顶叫着。定神看时,那并没有人影,一定是住院的的人爬上楼顶,在那儿拥抱或什么的,筱条当时这样想。
&ldo;说不定次郎看到有谁在医院的楼顶上打架才叫起来的,但我当时肯定那是男女幽会。不管怎么说,狗的眼睛在夜间是很尖的。&rdo;
筱条又摇起了头。
猪狩和冬村来到了院子里,院子大约有十坪宽窄,有一个用石头围起来的池子,里面有鲤鱼在游动。次郎带歪着脑袋看这两个人,象是拿不定主意该叫还是该不叫,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眼便可以看出:这是一只好奇心极其强烈的狗。
从院子里可以看到中央医院的楼顶。两处相距不到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