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井上性格的破裂和变化。我没有找到这些原因。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他高明的医术。他给仓田截掉右臂时精湛的医术给仓田带来了幻影肢,也许这是一个比喻的说法。截掉了胳膊,却给他留下了感觉……&rdo;
汤川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让你感到,那笑是透明的。
&ldo;正是这种感觉,成为仓田想杀死井上的超自然的能为,真有讽刺意味。&rdo;
咖啡凉了。
医院里又渐渐活跃了起来,充满了生机。候诊室里也是一样。
冬村和猪狩要求见内科的松泽医师。他们坐在候诊室的凳子上等着。
&ldo;难道教授一来,病就能治好吗?&rdo;
旁边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ldo;教授来,带个大队伍,倒神气。要是为病人着想的话,还不如将这凳子换成沙发,更实惠些。&rdo;
&ldo;确实是这样。怪不得医院这么轻视客人,按理说,越是兴盛越应宽待人才是的。&rdo;
&ldo;你这酒鬼,尽想好事!&rdo;
&ldo;就算吧!&rso;男人苦笑着说,&ldo;前几天我向先生问药名,你猜怎么着?那才真叫气势汹汹的呢!&rdo;
&ldo;这个。我倒想听听。&rdo;
&ldo;我说,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连自己吃的药都不知是什么的,是会产生副作用的。那家伙一下变了脸,大叫了一声&lso;你认为知道了药名,就能治好病吗!&rso;,那腔调象是我要抢他的处方笺似的……&rdo;
&ldo;你小子,也真够有勇气的。要是我,就不会这样跟医生说话,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将医生给的药原原本本地扔掉。&rdo;
&ldo;我也要扔的,不过,那实在太可惜了。要是全民都来扔的话,还不如赠给黑非洲呢!&rdo;
&ldo;我也这么想的!&rdo;
&ldo;不过,我觉得要做买卖,再也没有比医生更绝妙的了。&rdo;那个职员模样的年轻男人喋喋不休,&lso;明明知道病人在扔药,仍然大量地开给你,而对药名和病状只字不提。你一问,他就火。尤其是教授或者那大队伍,只知道对患者无关紧要的地方使牛劲。没的时候就有,有的时候就没,‐‐看我,在说什么!也许只有医生才能回答。所以,今后我还想故意激怒医生,这很有趣儿。药名、病历卡,都用德语写,这也很奇怪。你说,要是对方是德国人,他们可就要为难了吧?因为再也没法隐瞒什么了。&rdo;
&ldo;那样的话,说不定会竖着写呢!&rdo;
两个人莫明奇妙的笑声传了过来。
&ldo;这可不是笑话。很久以前,我曾请中医看过病。那家伙,用什么语写都不让你看呢!为了不要你看见,故意把个病历卡折过去,拚命地写啊写的。你要想偷偷看一眼,他折得更厉害了,结果,拿着病历卡将身子背了过去,让你哭笑不得。要是病历卡用日语写的话,说不定全日本的医生都会那么干吧?&rdo;
&ldo;没错,&rdo;一起说话的那个人附和了一声,&ldo;在医生看来,你给他的印象说不定是个低级趣味的恶棍呢?!&rdo;
&ldo;很可能。不过,也许医生比我更可耻。我有一次去附近一个新开业的医生那儿看病……虽说出了次杀人事件,这与那个相比,要好一些。&rdo;
&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怎么回事?患者在窗口问&lso;先生,要喝酒吗?&rso;手里提着威士忌,为什么那样问显然是一清二楚。&lso;是的,嗯,不过,&rso;这是医生老婆的回答。&lso;要喝酒吗?&rso;,&lso;是的,嗯,不过。&rso;这么说着,就收下了,那可是个大清早呢,有好多患者等在那儿,&lso;嗯&rso;和&lso;不过&rso;,象是多少含有点害羞的样子,如果你是一个没送礼物的患者,你能不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吗?那儿的医生妄自尊大,那样子令人惊讶。即使给患者做皮下注射,得要护士去给胳膊消毒,准备注射器,猛地给你插进去,剩下的还得由护士收拾。我觉得这实在太过分了。你说药,他又丢下一句&lso;不用药了,&rso;便出去了。这是医生一种可耻的意识,那种家伙能治好病吗?&rdo;
&ldo;……&rdo;
听到这儿,冬村和猪狩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向位于二层的第二内科走过去。
&ldo;也真是,&rdo;猪狩开始发表他的感想,&ldo;其实,也不仅仅限于那样的医师,尽管如此,还是大清早的酒呢!要是我们那样做,非给开除不可。&rdo;
&ldo;一说到酒,你可又大发感想了!&rdo;
&ldo;什么呀!我是在说收贿。&rdo;
&ldo;不过,我还是想千万小心别得病。我小时候的那位医师可真是充满人情味的,就象白秋说的那样,给人的是一种&lso;医师的药,难以忘怀的夜……&rso;的感觉。一想到这个,总让人产生一种怀旧的想往。&rdo;
&ldo;确实这样。医师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与母亲的气息是同一种东西,这种记忆我也曾经有过的。&rdo;
&ldo;但是,现在不同了,医师和病人之间象是相互对立,相互憎恨,我这样说,也许有点太夸张了。&rdo;
用日语写病历卡的医师、一提药名就动怒的医师,‐‐类似在一般社会中已完全遗物化的特权意识。仍然象抗菌素都不能杀死的病毒一样,在一部分医师的世界里滋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