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对待这种孩子气的嬉闹一向是好整以暇的看戏,所以只是揣手在院中,看着秦舞折腾。
直到秦舞搬来了梯子,试图动用她的小胳膊细腿跃墙而出。
祝英台连忙将秦舞给劝了下来,又好说歹说才让惊魂未定的小兵相信她能看好秦舞,不会再让秦舞以身犯险。
被秦舞翻墙举动吓得不轻得祝英台不得不开启了自己的碎碎念模式,充分发挥了自己学识渊博的特点。从三皇五帝开始,一直举例子训秦舞,直把秦舞这个从小在药方里泡大的孩子训得昏昏欲睡。
话还没训到一半,城内的鼓又响了。一声又一声,沉闷而悠远。
秦舞一直保持着小鸡啄米的头部在听到鼓声后突然仰起,喜道:“是回城聚兵鼓,一定又是花哥哥打了大胜仗了。”
压制不住激动心情的秦舞打开门就想往外跑,而迎接她的已经是两张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脸。任凭她好话说尽,依旧不肯松口让她去城门口观礼。
开什么玩笑,因为一时相信了这个小姑奶奶的话,现在身上还记着三十鞭子呢。这次再放这个小姑奶奶出门,指不定会被抽到死呢。他们又不傻,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口水都说干了还没出成门的秦舞十分愤怒,腮帮子鼓得老高,气呼呼的坐到了祝英台身旁。
祝英台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问道:“这么想去?”
“当然想去啊,献俘礼诶,多大的阵仗。大父每次都不让我去看,说是太过血腥。好不容易这回大父不在家,居然被哥哥关在家里了,真是气死我了。”
祝英台敏锐的注意到了秦舞言辞间称呼的变化,好奇发问道:“哥哥?花木兰?”
一向有些迷糊的秦舞头一次严肃的纠正道:“你该叫哥哥幢主的,城主也行。整个金汤城只有我和阿弟能叫哥哥哦。”
觉察出少女言语中有意透露出的小骄傲,祝英台没有戳穿,只是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为什么只要你们两个能叫啊?”
秦舞闻言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哥哥是大父的半个弟子,所以我和阿弟可以叫哥哥。”
“半个弟子?”祝英台是越听越糊涂,还有半个弟子的说法?
“哥哥想拜大父为师的。可是大父嫌弃哥哥不通医理,收了哥哥只会堕医家名声,所以一直不肯收哥哥为弟子。但是哥哥呢,执意对大父执弟子礼。久而久之,大父就认哥哥做了半个弟子。”
听秦舞说完一段如同绕口令的解释之后,祝英台总算明白了其中原委,颇为爱怜地揉了揉秦舞的小发包。
又是三声鼓响。
秦舞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到正阳街了,应该可以看了!”
被晾在一旁的祝英台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这门都出不去,观哪门子礼啊。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嘿,还真能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