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推开周行,说道:“无妨,他已无生念。”
话音未落,随雄就举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泛着冷光的长刀在随雄手里绽放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血从脖颈里流了出来,染红大帐。
一代草原悍匪,就此落幕。
没有手刃随雄以报父母之辱的花木兰有些提不起兴趣,所以只是冷淡的吩咐了一句:“斩下他的头挂在旗杆上示众。”随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尸体就好生收殓了吧。”虽是个人渣,但也有几分胆气。
“是。”周行躬身应道。
随雄一死,可谓是群龙无首,其余三个马匪头子见势不妙,连忙壁虎断尾,带着几十亲信远遁大漠,想来今后草原的马匪势力又要迎来又一次的洗牌了。
丧失了斗志的几百马匪被花木兰手下五个队团团围住,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换回士卒心态、战技和配合的飞速成长。
接下来就是毫无悬念的瓮中捉鳖之战,用不着花木兰亲自指挥。此时的她已经从随队医官那里知道了姜华的伤情,心下恼怒,带着亲卫就策马朝着城主府赶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强敌已退,花木兰手下兵卒撤出城主府,守门的兵士自然换回了黄胖子的亲信。见着花木兰一行人急匆匆的就要往里闯,忙趾高气昂的喝道,心里还做着这些大头兵给他塞门包的美梦。
花木兰皱眉。
有些事情由花木兰来做就太过跌份了,于是乎察言观色就成了属下必备技能之一。
葛离一马当先,将持枪以对的门卫踹翻,口中喝骂道:“屎糊了心窍的狗东西,瞎了眼敢拦我们幢主。”
自有人上去反剪了门卫的双手,按在雪里抽他鞭子。至于打到什么程度,看行刑的小兵什么时候手酸吧。
花木兰头也不回的往院内走去,任凭身后惨叫连连。迎面撞上了大汗淋漓黄轶,这胖子还披着不合身的甲胄,走一步浑身的肥肉都在颤。
听着惨叫声黄胖子还以为有漏网之鱼来袭,见着是花木兰闯了进来,已经憋了一肚子担心害怕的他当先责问道:“花木兰,你做什么!”
花木兰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齐武等亲卫一样保持着沉默,只是齐齐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抽刀相向的架势。
七八个从血水里滚出来的人一齐爆发杀气,哪里是黄胖子所能抵挡的。不由自主往后退后两步躲避这股杀气之后,意识到自己丢了个大面子的黄轶面色铁青,下颌处三缕泛白的鼠须都在颤抖。
好在他的难堪并没有维持多久,花木兰及时开口了,声音冷的能掉冰渣:“黄城主,花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啊?”黄轶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未想到一向只在打仗冲锋在前,但在平常处事中低调道不像话的花木兰会对他这种态度。
花木兰并未理会他,自顾自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花某晚来一刻,黄城主你以身殉国。然后花某再收复城池,会受到怎样的惩处?督军会不会为黄城主你而责问花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