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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陶燕坤一手扶着碗沿，往右边夹了一筷子送嘴里，看起来像在发呆，盯着不知桌上哪一点。

一餐饭时间向也大部分用在偷看她，吴妈在对面偶尔望他几眼，初来乍到的好奇她很理解。

饭后陶燕坤放他回去收拾行李，今晚就搬过来守夜。

向也租住在一条鱼龙混杂的发廊街附近。当看到门口团着一堆黑影，以为是哪家的垃圾，险些以为走错门，直到那团黑影冒出个脑袋，可能久不开口，声音显得滞涩。

&ldo;阿也哥哥。&rdo;

向也走进了瞧，讶然：&ldo;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上课吗？&rdo;

那里站起一个只到他半腰的姑娘，面容青涩，嘟着嘴：&ldo;上不上还不是一个鸟样。&rdo;

&ldo;女孩子家的说话那么粗鲁。&rdo;向也掏出钥匙示意她闪开，他要开门。

&ldo;你不过就大我九岁，怎么跟老曾一样爱教育我。&rdo;灵婵手背在身后，踢踏着步子跟向也进屋，看到向也把外套脱了，露出工作西服，惊讶地哇了一声，&ldo;阿也哥哥，你干什么去了，穿得那么正式，跟大门口卖房子那些人一样。&rdo;

向也忍不住扑哧笑，小心把西服也除下挂好，&ldo;你来找我做什么，院长知不知道你来这？&rdo;

灵婵瘪嘴，不屑道：&ldo;小屁孩那么多，她可没那么多功夫管我哩。&rdo;

这副小大人的口气向也太熟悉，起先时候甚至被她忽悠过。

灵婵最开始自称姓凌名婵，凌波微步的凌。后来偶然看到她的作业本，才知她姓党。只是她不喜欢这个泄露出身的姓氏，向也安慰她，他也曾经与她同姓。灵婵那时眨巴眼，说那你现在的爸爸姓向。向也不方便解释，糊弄过去。

向也开始有疑惑，像她这么机灵的女孩怎么没人接收。灵婵自己解释，她的养母待她很好，只是养父一言难尽，于是养母只能把她送回来。

向也翻出一个行李袋开始收拾东西。

灵婵起先坐在他床上晃荡双腿，这时滑下来，凑到他身旁：&ldo;阿也哥哥，你要搬走了吗？&rdo;

向也刚好抓到一条裤衩，赶紧用其他衣服裹起来塞袋子里。

&ldo;没有，搬去宿舍，周末回来。&rdo;

灵婵哀嚎，肩膀垮下来，&ldo;这么说我只能周末来找你玩了。&rdo;

&ldo;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往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跑，不怕人笑话吗？&rdo;

灵婵撅嘴，&ldo;这有什么，我们班同学还跟她爸爸哥哥一家人住一起呢。&rdo;

&ldo;我们又不是你爸爸哥哥。&rdo;

&ldo;我觉得就是啊。&rdo;

向也难以向她表述男女有别的要义，头疼地继续叠衣服。

等向也收拾得差不多上洗手间空隙，灵婵飞快从书包里掏出一支小喷壶，往向也的衣柜里喷了两下，嘴里作法一样念念有声‐‐

&ldo;檀香，带有佛之灵性，可使闻到之人永不会抛弃你。&rdo;

说罢闭上眼，双手合十。

&ldo;阿弥陀佛，佛主保佑。&rdo;

完事后堤防洗手间方向，迅速将柜门恢复原样。

曾有良接了向也信息，赶回来与他一起吃饭，在面馆里一见到向也旁边的小姑娘，打趣道：&ldo;哟，又带这个小拖油瓶来了。&rdo;

灵婵柳眉倒竖，&ldo;你才拖油瓶！你是酸菜坛子，圆溜溜黑乎乎的！&rdo;

曾有良拉开向也给他叫的红罐凉茶，就吸管吸起来，&ldo;你就是小拖油瓶，老跟着阿也害他都找不到老婆了。&rdo;

向也隔岸观火，气得灵婵面都少吃了一坨。

灵婵在场向也和曾有良不好打暗语，等把她送回福利院，两人在马路对面望着老旧的大门。

向也开口，&ldo;你说上头拐弯抹角把我再弄进那里做什么？&rdo;

意识到灵婵已经彻底消失，曾有良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倒了一支出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