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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3章 敷衍(第1页)

翌日一早南宫氏兄妹如约赴苏家的宴请,童夫人也一块随行,童善会在散朝之后也会前往苏家。从展氏口中得知,今天赴宴的除了南宫兄妹,童氏夫妇,还有卓氏夫妇。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也大概猜到了老少卓氏夫妇都会参加吧,说不定会有场好戏。

南宫晟在世时曾在女儿周岁宴上定下女儿与卓家的婚约,只是过了十几年,原本成为南宫家的女婿,如今成了苏家的女婿。而卓家对此却毫无解释。

到达苏家之前就远远的看到了苏夫人在门口踱步等着迎接他们,看到下车的南宫岩确认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迅速走下楼梯,紧紧的把儿子拥抱在怀里,久久不撒手,一瞬间泪水迷失双眼,泣不成声。

翌日一早南宫氏兄妹如约赴苏家的宴请,童夫人也一块随行,童善会在散朝之后也会前往苏家。从展氏口中得知,今天赴宴的除了南宫兄妹,童氏夫妇,还有卓氏夫妇。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也大概猜到了老少卓氏夫妇都会参加吧,说不定会有场好戏。

南宫晟在世时曾在女儿周岁宴上定下女儿与卓家的婚约,只是过了十几年,原本成为南宫家的女婿,如今成了苏家的女婿。而卓家对此却毫无解释。

到达苏家之前就远远的看到了苏夫人在门口踱步等着迎接他们,看到下车的南宫岩确认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迅速走下楼梯,紧紧的把儿子拥抱在怀里,久久不撒手,一瞬间泪水迷失双眼,泣不成声。

原本昨日该有的相见场景,今天终于还是发生了,跟预想的差不多。南宫寻别过头去,并不看这场景,越看越显得自己多余。

一番痛哭流涕之后,南宫兄妹终于被苏以碟引进屋中。展氏在后应承,都赶紧进屋,别再门口站着。话毕却拉过童谣的手,故意走在后面,落出很远。

落于身后的展氏简单的叮嘱了童瑶两句。第一,不能问岩儿为何孤身一人,没有带妻子一块回来,因为妻子已经病故了。第二,站在岩儿身边的姑娘是薰儿,当时听到也很惊讶,毕竟薰儿的死是有人亲眼目睹的。不过后来你哥说兴许是岩儿怕你伤心故意找回来的,你也别挑穿了,伤了岩儿的一番好意。

当年的南宫寻还不叫南宫寻,而叫南宫薰。出生时,产房内的香薰不点自燃,由窗户飘至院内,幻成祥云,升至半空,久久不散去,蔚为奇观。后有术士断言:此女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夫荣妻贵,绵泽子孙。并替她取名为“薰”,以敬天神异象之显。

六年前,她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南宫寻。

尽管童瑶对于薰儿的事情还有所疑虑,但还是答应嫂子不会在今天过问秀儿的事情,等到有一天孩子想说的时候。

眼看偏厅将至,在进入厅房之前,展氏还是想确认一下,卓家的人到了吗?

苏夫人回答:“还没有。”

展氏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南宫兄妹正被苏以碟领着进入偏厅,问道,想好怎么跟岩儿交代了吗?毕竟长兄如父,背弃婚约这事儿还是得跟岩儿交代一下。

如果南宫寻过世,那么苏卓两家联姻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如今南宫寻突然出现,将两家至于尴尬之地,一家失约,一家横夺。

南宫氏兄妹跟着苏以碟,进入偏厅。厅口左右两株植物绿意盎然傲然挺立在青瓷古董花盆里,完全没有受到寒冬的影响;厅内左手侧坐榻靠墙角垂直而设,靠着窗户的一侧是主座,另一侧是次座,榻上满满的铺设着江南手工刺绣作成的榻垫,以暖黄为色,看着极为舒服;榻上放置红木制作而成的方桌将坐榻一分两半,桌上放置着满满的糕点鲜果,都是今早苏夫人亲手准备的,次座亦如是;厅的正中央一樽青铜古鼎冒出袅袅余烟,是焚熏香的香炉,进门之时闻到的阵阵香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里是消遣说话的偏厅,岩哥哥和薰姐姐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设在正厅显得生分。一会我的姐姐和姐夫也都会回来。”苏以碟向两位介绍到。

随后进入厅中的两位夫人,相继落座。童瑶和展氏隔着方桌在主座落座,苏以碟紧挨着童瑶。南宫氏兄妹坐在下座,隔着一尺的距离坐在同侧。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寂静,寂静到似乎都能听到到彼此尴尬的心声。童瑶想要缓解这行尴尬的气氛,对着儿子说,岩儿,你们尝尝糕点吧,这么早过来怕是没有吃饭吧?

南宫岩客气的回答:“早上吃了饭,多谢关心。”听到这句话的童谣,不免有些心酸。眼前最至亲的儿子居然跟自己道谢,十几年相知不想见,已隔离出生分。又转而招呼南宫寻,薰儿啊,尝尝那个蜜饯红枣,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我记得是苏小姐最爱吃的吧。南宫寻看着桌上的蜜饯,无心的脱口而出。她现在只在担心她们会以什么话题继续聊下去,会不会聊到关于哥哥的妻儿,那是他哥的最痛,自三年前出事之后,南宫寻就严厉警告庄里的任何人不准在她哥哥面前提起,陪着哥哥把撕裂的伤口交给时间治愈。南宫寻想将话题的走向掌控在自己手里,又一次认真的说,我真的记得是以碟最爱吃的,以碟最喜欢这种甜甜蜜蜜的感觉了。

苏以碟有些羞怯的承认,难得姐姐还记得我小时候的爱好,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爱吃了。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东西都变了。我还记得母亲爱吃的是桂花糕,最擅长做的是莲子羹,说是莲子有清心醒脾、养心安神之效,老是逼着我喝,都苦死了。”语气带着儿童般的娇嗔,说完回报了童瑶一个暖暖的微笑。只能能将话题走向引导她想要的那个方向,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她对薰儿幼时的情况如此清楚令童瑶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岩儿找回来的,自然会告诉她一些关于薰儿的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你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对身体损害极大,大夫建议多做些药膳,食之对身体有益。

昨晚这位姑娘都未曾与她有过太过的言语,今日能说这么多,展氏也觉得高兴,立即接着说,舅母记得薰儿小时候可乖了,即使药苦也不会说只言片语,如今都知道抱怨了,还真是长大了。

南宫寻淡淡的说,因为现在不喝,也不用担心会伤母亲的心。

以往旧事被翻出,苏以碟也努力的想要参与其中,啊,薰姐姐原来不爱喝啊,以前看姨娘只给你一人做莲子羹,看姐姐喝的那么高兴,我都以为是姨娘偏心,现在看来全是误解。想想小时候真的是很幼稚,还跟姐姐闹过别扭,姐姐你可别放在心上。

过去的事情,南宫寻都已不再计较。

跟普天下的母亲一样,即便自己没有亲自参与到孩子的成长,却依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希望能感同身受。还是忍不住追问,岩儿,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跟娘说说,娘很想知道。

南宫岩简短几句,有些事情在信中跟母亲交代过的。

童瑶不依不饶,信中寥寥几句,我想听你亲口说。

这,说来话长了。南宫岩明显有些为难,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多半时间都经历着生死考验,岂是寥寥数语能说的清楚。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兄妹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她永远都不会有一席之地。想来也是悲哀,细说也只会徒增悲伤。

“以碟,听闻你琴棋书画皆精通,可以让我开开眼界吗?”如果苏夫人一再追问下去,势必会问到哥哥的妻子,甚至可能会追问到孩子,为了避免,南宫寻立即出言转移话题。

这一句夸奖,让苏以碟心花怒放,却还是谦虚的回答,只怕弹的不好惹姐姐笑话,姐姐自幼聪慧,相信所学定比以碟更高一层,以碟不敢轻易露怯。

虽然南宫寻并没有听过苏以碟的传闻,不过不妨碍她对苏以碟的恭维,以碟,你太过谦了。早在江平就听闻:苏家二女蕙质兰心,咏诗作画,女织针工无一不精,对以碟佩服的很。

依我看不如这样,双方各弹一曲,以我和舅母所评为判。听到童瑶此番话,在场诸位无不惊讶。南宫氏兄妹连同童夫人展氏在内都认为童瑶过于偏袒以碟,苏以碟自幼由她亲手调教,又曾请名师授业,她所弹之曲更是受到皇后赞赏,如今让多年未见的薰儿与她比试,难道不是要她难堪。相反苏以碟则认为童瑶心之所向南宫薰,难道她认为南宫薰的琴艺高于我吗?

尽管当年身体病症已不见,童瑶也还是想验证一下当年的事情。

也好,切磋一下,不比输赢。如果我输了,岂不是要被人嘲笑光长年纪,不长学识。南宫寻欣然同意,虽然她学琴并非为她而学。

不多时屋内中央支起琴架备好琴,一场比试即将开始。南宫寻年长苏以碟两岁,以她为先,选择了自己唯一最擅长的乐曲,先前所学居于心中流于指尖,一气呵成,然多半出于技巧,疏于情感,有曲音无曲韵。苏以碟选择舒缓流淌的古律,韵律婉转悠扬,衬托出苏以碟古雅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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