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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一离开酒店,贺云山就后悔了:何婉婉势头再劲又怎样?他怎么可以为了这样的小事,就把笙笙丢给赵桓臣呢?赵桓臣已经伤害过笙笙,他怎么就相信了赵桓臣这一次不会伤害笙笙呢?
因为担心秦笙,贺云山一晚上没有睡觉,一直捏着手机等待消息。然而直到天亮,他都没有等到秦笙的电话。
“哒哒”隔壁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贺云山立刻冲出了房间:“笙笙?”
“云山哥。”笙笙回来了。
贺云山绕着秦笙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身上没有多出可疑伤痕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笙笙,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了。”秦笙露出一记灿烂的笑容:“云山哥,你帮忙带干妈回家,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没事。”贺云山看了看走廊,没有发现赵桓臣的身影:“赵桓臣呢?”
秦笙摊手道:“他回x市了。”
难道他来就是为了安慰笙笙?贺云山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疑惑提出来,赵桓臣这样的怪胎不适合笙笙,干嘛要帮他贴金?
他推着秦笙走进房间:“笙笙,你吃早饭了吗?”
“嗯,吃过了。”秦笙举起手里的口袋递给贺云山:“你肯定没吃吧?喏,给你带了一份,这是我们都城的特色早餐,趁热吃吧。”
“笙笙姐、云山哥!”韩雅真从考场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秦笙和贺云山,立刻飞奔过来:“我考完了!”
“真棒。”秦笙揉了揉韩雅真的头发:“累不累?”
“不累!”韩雅真憨憨地笑道:“笙笙姐,我已经考完试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城看妈妈啊?”
“……干妈她……”秦笙的笑容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僵硬下沉的唇角。
贺云山见状把秦笙挡在了身后,拉着韩雅真走到一旁低声道:“雅真,刘阿姨的病很严重,送去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韩雅真终于察觉到空气中的凝重,瞪大眼睛仔细盯着贺云山问道:“云山哥哥,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贺云山抿了抿唇:“……刘阿姨,已经去世了。”
“我不信!”贺云山一把没拉住,韩雅真已经跑回了秦笙的面前:“笙笙姐,你告诉我,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真真……”看着韩雅真稚嫩的小脸,秦笙感觉每一个字都有千钧重:“干妈她……”
“我不信!我不信!”韩雅真用力推开秦笙,捂住了耳朵:“你们都骗人,我妈妈活得好好的,你们干嘛要骗我!”
秦笙没有防备韩雅真这一推,连退好几步,差点摔倒,还好被贺云山扶住了。
贺云山严肃地皱起眉:“雅真,你在做什么?刘阿姨离开,笙笙和你一样难过。”
“呜啊啊——”明白妈妈真的已经离开的韩雅真,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妈妈……”
秦笙擦干眼泪,伸手搂住韩雅真,安慰道:“真真,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滚开!”韩雅真一拳砸在秦笙的胸口:“妈妈明明好好的,都是你,你害死了妈妈!你还我妈妈!”
“真真……”秦笙吃惊地望着韩雅真:“我没有……”
“你有!就是你害死了妈妈!”韩雅真瞪着通红的眼睛,恨恨望着秦笙:“你不仅害死了妈妈,还害得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妈妈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们都是骗子!”
来自最亲近的人的伤害,往往是最痛的。秦笙咬着唇向韩雅真道歉:“真真,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要带妈妈去京城?你把她还给我!”
“够了。”一向温文的贺云山忍不住拉开韩雅真:“刘阿姨得的是癌症,能坚持这么久,全靠笙笙,你没资格指责她。”
“呜呜……”韩雅真被突然变脸的贺云山吓得愣住,只会张着嘴哭。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替干妈化过妆了,狰狞的伤口不见了,就连凹陷的脸颊都从口腔里垫了棉花填平。冰棺里的干妈面容安详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秦笙一身黑色衣裤站在干妈的灵前,却被韩雅真给推开了:“你走,你不配站这里。”
秦笙只能沉默地退到灵堂门口,远远看着干妈的遗体被送进焚化炉。
不锈钢门关闭的那一刹那,秦笙终于意识到干妈是真的走了,心口似乎空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