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离背对着阮舟摇,跪在他身前,胸口一甜,又溢出口鲜红来。
阮舟摇抓住他的头发,迫他抬头。
汗湿雪白的颈项,染了血渍的唇……
怜惜地摸上江映离汗湿的额头,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一抹朱红花瓣,是炉鼎的标志。
当初江映离将他收为炉鼎,又结新欢,令他沦为整个南赡部洲的笑柄。
如今,他却也不过是他炉鼎之一。
“……我本以为你逃走之后,会有什么新意的。”阮舟摇喃喃地道,“……原来也不过如此。”
自身后,欲将他搂入怀中。
手掌刚触及江映离腰身,江映离却浑身一颤,落星剑出。
“嗡嗡嗡——”
戒杀剑意迎面,逼得阮舟摇不得不松手后退。
“逆徒当诛!”江映离强忍筋骨折断的痛处,一掌击向自己丹田,逼出精血。
“噗!——”鲜红溅地,顺着繁复纹路蔓延……
阮舟摇瞳孔微缩,半晌仰天而笑。
“师尊啊师尊……”
“你竟……要与我同归于尽么?”
以精血逼出归一阵意,江映离这是不要命了!
扯住江映离的衣领把他一把甩在地上,探手扼住了他的咽喉。阮舟摇欺身而上,手掌用力。
江映离躺在血泊中紧闭双眼,脸颊胀红,喉咙中发出“嗬嗬”声响,握住他的手腕,却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阮舟摇低声喃喃,神色已近残酷:“你凭什么与我同归于尽?我有那么多的炉鼎……”
江映离睁眼,面上忽然浮现痛苦神色。
阮舟摇眯着眼睛半晌,松手。
江映离剧烈地咳嗽,手肘撑在地上,一手捂着嘴,血沫子不住地从指缝中喷出来。
阮舟摇冷眼看他,不过一掌,就将归一大阵的壁垒破开了个大口。
“你……”江映离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绝望。
阮舟摇头也不回行至归一阵外,歪了歪头,对着阵内的江映离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来:“我还是在外头瞧着师尊怎么唱这独角戏,这九九归一大阵,也不过如此。”
江映离捂住嘴,又咳了几声。
“你……你可知……我当年,为……为何……选你?”
阮舟摇面色一沉,嘲讽道:“当然是因为你不要脸!”
“其实……其实我……”江映离颤声地道,“我……我……”琉璃般的眸子,仿佛带着什么似的凝视着他,往日里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神色终于尽去,其中竟有痛苦,还有说不清的某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