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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我当然知道他们想要我干什么。我考虑了很久。诱惑力颇大。那时你还是婴儿，我还得赡养你的oa和opa。7&rdo;他用夹钳戳了一下烤肉。&ldo;但一周以后，我给他们回话说，&lso;谢谢抬爱，好意心领。无奈道不同也。&rso;他们明白了，接着又说，&lso;万一改变主意，我们等着你。&rso;&rdo;

&ldo;真有这样的事情?&rdo;

&ldo;怎么?你认为这是我编造的?我想说的是，那时行事是有界限的。有底线。你可以拒绝，那帮人不会纠缠你。这样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rdo;他挥了一下火钳。&ldo;而现在，他们会想法欺瞒、掩盖真相，让你不得不为他们卖力。威逼利诱、勒索讹诈，无所不用其极。再没有什么尊重可言。我的意思是，你所谈论的那个人与偷窃世贸中心8废墟上废金属的人渣没什么两样。&rdo;

&ldo;可是爸爸，在某种程度上，你恰好证实了我的怀疑。或许桑托罗和那些混蛋搅在了一块儿，或许惹怒了他们。或许‐‐&rdo;

&ldo;艾利呀，我的宝贝女儿，你这死脑筋怎么就像你妈妈一样顽固呢?你就没办法糊涂点儿过日子?所以你就紧紧抱住某个偏执的想法，还非要让人们都相信是真实的事实，即使它并没发生!&rdo;

&ldo;至少我这个想法是诚实的，&rdo;我嘟囔道。

他挥了一下手：&ldo;假定你是对的，桑托罗确实与人渣搅到了一起，你又能怎么样?你对他们一无所知。那伙人可能算不上聪明，但黑帮林立，成员众多，今天是俄罗斯帮，明天是东欧帮，后天是亚洲帮‐‐&rdo;

&ldo;tongs?9&rdo;我重复道。

他看向烤架。&ldo;在这儿呢。&rdo;

&ldo;我刚才是说‐‐算了。&rdo;

&ldo;我给你说问题出在哪儿。&rdo;他挥舞着夹钳。&ldo;已经没人尊重生命。没人笃信生命的神圣不可侵犯性。没人在乎。就说那些年轻的自杀性人体炸弹吧。你知道的，那些孩子竟然宁可自杀也要屠杀无辜。他们是如何被养育的?与炮灰有什么区别?他们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想的呀?真是shonda。10&rdo;

我看着他戳了戳牛排，然后把它们取下了烤架。&ldo;你知道原因;这是他们的‐‐。&rdo;

&ldo;别相信那一套。只是因为有些战争狂人诱使这些可怜的无知者，使他们相信自己会成为英雄，他们才这么做的。&rdo;他举起火钳挥舞。&ldo;要是我也能让全世界所有的无知者每人捐上五美分，我也会成为百万富翁。此外……&rdo;

我这时才意识到，这才是今晚我能从老爸口里听到的话。

不过，他可以这么口无遮拦‐‐年龄授予了他痛骂我的特别许可证。

晚饭后，大卫、老爸和我坐在客厅里;蕾切尔房间里传出震动满屋的低音号‐‐我们尽量听而不闻。

&ldo;我早先同阿卜杜勒谈过，&rdo;大卫说。&ldo;他托我问候你。他希望你一切顺利。&rdo;

&ldo;阿卜杜勒?&rdo;我问道。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ldo;他请我帮他融资购买印第安纳州一家化工厂。&rdo;

&ldo;妙极了。到头来，那次急流漂筏有利可图呀，至少对你来说如此。&rdo;

&ldo;有你的功劳。他很喜欢你。&rdo;

老爸满面春风：&ldo;你俩真是好搭档。&rdo;

大卫接着说：&ldo;我给他说了那场庭审和目前的情况。&rdo;

我连忙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让老爸再对此事好奇。本来就不该让他担忧的。

&ldo;等一下。我刚才没有听错?阿卜杜勒?&rdo;老爸额上的皱纹陡然加深。

&ldo;我们在绿蔷薇认识的，&rdo;我说。&ldo;他是沙特王室的亲戚，还是石油巨头。&rdo;

爸爸瞟了一眼大卫，再瞟着我。&ldo;你们就找不到犹太大亨?&rdo;

大卫和我相视而笑，随即起身亲吻老爸。我同时想着，所爱之人都在身边，我好幸运呀‐‐突然电话铃响，我冲进厨房，拿起听筒。

&ldo;艾利?&rdo;苏珊的声音。&ldo;什么事?&rdo;

&ldo;你最好打开9频道。&rdo;

冲进客厅，猛戳9点钟新闻。

&ldo;警方消息，&rdo;主持人正在播报，&ldo;今晚早些时候，律师查克&iddot;布拉谢尔斯的尸体在其卢普区的办公室里被人发现。警方说，大约三天以前，布拉谢尔斯被人枪击，头部中弹。&rdo;

1格伦维尤：芝加哥城区以北的一个小镇，离城约23公里。

2盎司：重量单位，1盎司约等于283495克。

3美国厨房里隔断厨房与餐厅的一个台面，厨房那一面要低一些，往往是洗碗池台面;从客厅这面看，犹如酒吧或餐馆的吧台;实为厨房与餐厅之间传递食物与碗筷的平台。

4桑德堡（1878‐1967），诗人，传记作家，生于伊利诺伊州格尔斯堡一个瑞典移民家庭。芝加哥诗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5桑德堡的诗《雾》开头两行：&ldo;雾来了，踩着小猫的脚步&rdo;。

6砸脑袋：本系列第一部《谋杀鉴赏》中出现的人物本&iddot;辛克莱的绰号。

7德语、荷兰语单词，oa奶奶，外婆;opa爷爷，外公。

8世贸中心：纽约世贸中心，2001年911事件中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