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这个不敬嫡母的逆子给我捆起来!”
姜阮一听,心都提起来了,想要去救自己的弟弟,谁知才从雪窝里爬起来,只见树杈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惊动了院中的人。
“谁!”钱氏寻声抬头望去,见正是那只抓伤了自己的白猫。
她摸了摸如今须得涂上厚厚一层脂粉才能够见人的脸,恨得牙根痒痒,尖利的声音拔高而起。
“来人,还不将这畜生乱棍打死!”
姜阮哪儿还敢逗留,撒开爪子就跑,后面的人拿着棍子紧追不舍。
还好她这段时间被陆晏投喂的营养很足,跑的极快,那些人又上不得房顶,也奈何不得她。
钱氏在底下气的牙根痒痒,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犹不甘心,冲冲领人朝她跑去的方向追去。
姜阮在姜府七拐八拐,拐进了一间屋子后面,见身后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她歇了片刻,正要走,只听屋子里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心中好奇,偷偷在窗子上扣了一个小洞,只眼望了过去。
只见布置华丽的屋子里,地上到处都是瓷器碎片,一个穿着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妙龄少女正低头饮泣,一旁的丫鬟捧着一碗冒着氤氲热气儿,好像是汤羹一样的东西,正在小心翼翼的劝。
谁知那少女完全不领情,抬起脸,一把将那碗东西泼在她身上,那丫鬟烫的瞬间红了眼睛,哭也不敢哭,赶紧蹲下来收拾。
姜阮吓了一跳,那个细眉容长脸长相娇俏的少女不是姜婉还有谁。
从前她虽也任性,可也不远不像现在这般恶毒,竟责打自己身边的丫鬟。
她又仔细一想,从前自己识人不清,又真的了解过谁呢?
她觉得奇怪的是,没了她这个挡路石,姜婉如今便是姜府最大的姑娘,有谁能将她气成这样,竟哭的这么伤心。
不过,她并不关心,心里还惦记着弟弟,不欲久留,正准备走,只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脸怒容的钱氏走了进来。
姜婉一头扑进她怀里哭,钱氏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朝丫鬟摆了摆手。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早干嘛去了!”钱氏气不打一处来。
“阿娘,我该怎么办?我,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
“不喜欢?不喜欢你跟他——”钱氏坐到一边去,眉头越拧越紧,“眼下你喜不喜欢重要吗?方才你阿耶去同你祖母说起这事儿,你祖母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姜婉厉声道:“那个老不死的,她就是想看我死!”
钱氏瞪她一眼,“哼,还有更麻烦的,姜明允回来了,你阿娘方才差点被他砍死,你还在这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