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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蛛丝马迹2（第3页）

“公子，还是谨慎一些。。。。。”执笔劝说，被季亭麟不耐烦打断，“谨慎谨慎，你说要怎么做才算谨慎？生意不做了吗？那回去怎么跟我爹交差？”

“小哥还请放心，我看你们一行人身板挺直，必定身手了得，那黑风寨的匪徒虽臭名昭著，但也是一群草根泥腿子出身的乌合之众，您几位人高马大还怕几个匪徒？我们的商队，也有二三十人之多呢，一定不会有事的！”董秀才不愧有秀才功名，一张嘴踩一捧一，把执笔和庞云飞等人夸上了天，再推辞还显得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怂了，庞云飞借坡下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保护好公子的安危，执笔这才勉勉强强闭了嘴，季亭麟就问何时能出发，董秀才说今日来不及赶到清嘉县落脚，露宿野外实在不安全，明日一大早再出发。

虽有些不情愿，季亭麟还是勉勉强强应了，董秀才就说要请他们吃饭，季亭麟一脸我知道你想巴结我的模样，抬着下巴应了，一顿宴席，董秀才无不竭尽全力溜须拍马，哄得对他最为防备的执笔都喝了两杯董秀才敬的酒。

一行人醺醺然约好，明日卯时聚首，一起前往江城，这才散了。

季亭麟一行人回了客栈也并没有再聚，打量他们都喝醉了，后面跟踪的人连脚步声都不花心思隐藏了，季亭麟吵吵嚷嚷又是要水又说要吐，折腾到了掌灯时分终于歇下睡了。

那边董秀才忍着头疼，硬撑着等来了下头的传话，终于又卸了一层防备，连连吩咐通知黑风寨，明日别坏了他的事。

第二日坐上回江城的马车，董秀才犹觉头疼欲裂，季亭麟又非常不懂脸色，高声抱怨怎么还要坐马车慢慢悠悠走？董秀才憋着气，暗自安慰自己，再忍忍。

季亭麟一路上挑剔这个嫌弃那个的，早让董秀才这些在江州作威作福惯了的人憋了一肚子气，好歹安安稳稳到了江城，董秀才送他们住进了城里最好的客栈，安排的也是最好的房间，说好明日来请他们去东家吃席，两批人马就此分别，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客栈的四周，布满了眼线。

庞云飞进门时，发现执笔正轻手轻脚地四处查探，了然坐到了季亭麟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等执笔确认无误后，庞云飞才张了嘴，“咱们这是掉进土匪窝了吧？”

“还好没盯着咱们睡觉。”季亭麟讽刺道，“入城时你看见城墙上的守卫了？”

庞云飞点头，江州城的城墙明显加固抬升过，三步就是一个装备完善的府兵，手里的长矛映着日光，亮的都晃眼！走在街道上，巡逻的官兵比街上的行人还多，大致推测了城防密度，这座江州城估计有一万左右的兵力，且看他们的武器装备，要花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况且朝廷规定异姓王只能养三百府兵护卫王府，临江王哪儿来的这么大手笔，承担了整个江州城的城防？

“这里的居民也不对劲，神色木然表情呆滞，这家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木讷的很，像个被操纵的木偶人似的，咱们一路住了那么多家客栈，这家最古怪！”庞云飞说着不由哆嗦了一下，一种奇异的阴森感从脚底爬到了头顶。

季亭麟也深感古怪，只能叮嘱他们小心行事。“你们这几日都不要落单，少说话，多观察，就跟在江源县一样，打着收购货物的幌子去街边的铺子里逛逛，和那些居民套套话，注意一定要自然，别被察觉。”

“算算日子，后头的大队伍还有不少日子才能到江城呢。”庞云飞苦着脸。

“那就安安稳稳待着，看这些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第二日季亭麟像之前一样，带着人要去外头逛逛看看，还当着客栈掌柜的面把人分了两批，交代他们采买城里的特色物件回来，他要瞧瞧。自己也带了一拨人去花钱。

从街头到街尾，不过碰到了十几个行人，临街的铺面也开的稀稀拉拉，好好的一个一州府城还没有江源县热闹。迎面走来一对母女，年轻的穿着布衣布裙，挎着篮子，年长的拉着她手正低声说话，依稀是买些豆角之类的东西，季亭麟疑惑地多看了两眼，心中觉得怪异却一时没有头绪。

拐进街边一家卖山货的铺子，算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铺面了，占了两个门面，想来江城靠山，山货量大，这里从前应该有全国的行商来此贩货。

粗粗挑了几样干菌子和笋干，季亭麟拎着钱袋子去柜台付账，掌柜老板全程缩在柜台后面装模作样的打算盘，季亭麟扫了一眼，“老板，瞧你这儿的生意挺冷清啊。”

那掌柜慢慢吞吞上前帮他们称重量算价格，半晌才回一句“还行”，手却连秤杆都拿不稳，草草报了个价，季亭麟掏了一小块碎银丢在柜台上，豪气地叫他不用找了。

出了山货铺子也没再逛，晃晃悠悠回了客栈，把刚买的山货交给小二，让他吩咐厨房做了给他尝尝。

进了屋子，季亭麟脸色沉了下来，“这是座空城。”

“空城？不至于吧，虽然人不多冷清了些，但确实有些人烟啊。”庞云飞十分诧异。

“你注意到那个山货铺子的柜台吗？灰已经积了一指厚，如果是正常营业，掌柜的会任由店里积灰赶客吗？”

“在街上碰见的行人，也都是换了衣服装饰的同一批人来回晃悠。我怀疑，这些都是演给我们看的，城里的人去了哪里？”季亭麟捏紧了拳头，他刚刚想到了！为什么在街上会对一对母女产生疑惑！他明明碰见了这两人两次，第一次是刚从客栈出来，对面开了一家布庄，那姑娘正捧着布匹和女掌柜说话，女掌柜还笑着叫她再来，下一次遇见这两人就成了一对买菜的母女了？

脑子里回想起那日酒楼里听到的消息，江州曾有村子被屠，此刻他不由大胆推测，是真的被屠还是像这座城里的人一样，被带走了？

他们又被带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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